“梁明手上的钱不好动,不过他那一堆前女友可宽裕着。”温晨轻蔑地哼了一声,无语地摇头:“有个跟了他半个月的女孩儿一周多不到两周前,在珠宝展上拍卖了一颗蓝宝石,要求现金,但兑货之后,这笔钱到现在都没有落在任何一个人的账面,倒是交付的保险箱子被一捡破烂的大娘拎回去拆了当废品。发现箱子的位置,就在闹事那小子租住的房子附近——不过现在人都搬走了,临时落脚的地界刚摸了大概的范围出来,还没锁定。”
江陌嘶了口凉气:“但这花钱的姑娘是谁啊?报了这么大的幌子……这冤大头的事儿她倒是挺乐意干?”
温晨撇了下嘴角:“罗恃他爹罗祁明养的一众年轻漂亮里其中一个想上位的小情人儿。攒点钱讨好罗恃,日后要么有身份,要么有门路换个圈子混,稳赚不赔的事。”
“那也就是说……甭管是方四还是洪信宇,早以前都是梁明的人,只不过这俩人的心眼儿不一样,洪信宇最近心思有点儿跑偏,背着梁明换了新的货源——”
江陌头疼地捏了下鼻梁,无语地笑出声来:“这哥们儿胆儿够肥的啊,人离吃枪子就差一步远,他还能想尽办法找机会排除异己保他在盛安打下的‘江山’呢?诶不对啊……梁明是不是知道这个琢磨出来什么新配方想黑吃黑的人到底是谁啊?”
“八成往上,上不封顶。”顾形眯了下眼睛,随手把电话丢回到温晨怀里:“梁明既然主动把洪信宇这么一号明显对他不利的关键人物暴露出来,很可能是想借这个机会通风报信地鼓捣着什么猫腻……尤其是他之前就鼓捣着想往江陌手里塞点儿什么有的没的,也不知道那黄鼠狼到底安的什么心。说你呢听见没啊——”
顾形一个头两个大地点了下江陌的脑袋,“也不知道因为点儿什么事儿让罗恃梁明这两个崽种打上主意……”
江陌眉毛一挑,没等申诉反驳两句“飞来横祸跟她有什么关系”就被顾形抬脚踹出门去,拎着车钥匙捎带着肖乐天,头顶着有点惨淡的月色下班回家休息,一脚刹车把人扔在小区门口,转头就抹了把方向盘,莫名介意地兜了十来分钟,把车拐到了滨水豪庭的车库入口附近。
她没停车,轻带着油门慢慢吞吞地从车库门前掠过去。
断掉的灯杆和车灯碎片还没收拾彻底,定损赔偿的保险经理顶着睡觉睡到半路的鸡窝头姗姗来迟地站在路边,手提口袋上刻印着“胜利平安保险公司”的字样,眯缝着朦胧睡眼,吵吵嚷嚷地跟小区保安争执着定损赔偿的问题。
“……一丁点儿肥水都流不到外人的田里。”
江陌敛着眉头稍微想了一会儿,缓慢地把车拐回到主道上去,迎头赶上信号灯跳转变红时一脚刹车踩到底,换档停稳捞起手机,总算得空关心一下因为蒋唯礼的事儿被迫在热搜上挂了一整天的小邵同志,端着手机刚敲了两个字进去,身旁车道的位置就嚣张地并停了一台眼熟的G500,后排座位丝滑地摇下车窗,一张酒气熏天的大红脸就这么诡异地探了出来,冲着江陌弹了个响指,无声地开口说了句话,然后挥了挥手,轰然消失在晦暗的夜色里。
江警官,你还真的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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