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苏本来还犹豫着,该如何向皇帝说明内情,既然皇帝有此一问,那直接说了也无妨。
她说话之前,还看了黄胜一眼,皇帝说道:“丫头,你放心说就是,朕今日让黄胜过来,就是防着隔墙有耳。”
林紫苏低声说道:“陛下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伤了足少阳胆经,这才一病不起。只是下毒的人份量甚轻,因此往日症状并不明显,照时间上看,陛下至少中毒三年以上。”
她的话音刚落,黄胜就慌忙跪了下去,惶恐道:“奴婢这几年长伴陛下身边,防护不周,致陛下中毒,请陛下降罪。”
皇帝冷冷说道:“朕今日让你过来,可不是让你请罪的,就算你真的有罪,就没想过将功补过吗?”
黄胜将头伏的更低,一直紧贴在大理石板上,皇帝没有理会他,朝林紫苏继续说道:“丫头,你继续说下去。”
林紫苏当下就把自己的所知尽数说与了皇帝,连带着骆樱中毒的症状也细细地说了出来。
皇帝越听越是严肃,当听到骆樱与自己中毒的症状相似时,忍不住打断了林紫苏的话:“你是说,骆家那个骆樱所中的毒,是卫王世子下的?”
“不错,骆樱去督察院状告时,臣女就在当场,这下毒之事,臣女可以确定是卫王世子的手笔。”
皇帝霍地站起了身,呆立了几息,迈步在大殿内走了起来。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皇帝边走边喃喃自语,忽然又问道:“丫头,朕中的是什么毒?下毒的人能否找出来?”
林紫苏本来还准备全盘说出,想起了师父欲说还休的神色,踌躇了片刻,说道:“陛下所中的毒甚是隐秘,臣女还没见过这样的毒药,至于下毒的人,想必陛下心里已然有了计较。”
皇帝脸上终于绽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果然还是没瞒过你这个丫头,你知道朕今日为何会放你师父一马吗?”
林紫苏也是一直没有想通,明明谢晞都把话给挑明了,却不知何故,师父竟会安然无恙。
她听皇帝主动问起,有心想听一下原因,嘴里却是说道:“自然是因陛下仁慈,不愿与臣女一般见识,臣女谢过陛下。”
“朕放过孙杜仲,你不必谢朕,要谢的话,就谢龚院使吧。”
见林紫苏不明就里,皇帝冷哼了一声,说道:“龚显才一大早的就来找朕告状,将你们师徒二人说的一无是处。哼,孙杜仲也就罢了,你这丫头这般聪明,岂是他龚显才能比的?你的药方,他昨日看过后可没什么异议,朕用了你的药,他就来告状,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林紫苏笑道:“陛下厚爱,臣女可真是受宠若惊。不过龚院使如此着急,倒不是他做贼心虚,全是拜敦王殿下所赐。”
皇帝听林紫苏主动提起谢晞,顿时就有了兴趣,问道:“哦,小四儿又给人下了什么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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