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方才是被冻僵了一般,直到孙杜仲提醒,这才醒悟了过来,问道:“孙……杜仲,你这是什么法子?”
孙杜仲苍白的眉毛轩了起来,说道:“这就是草民师门的秘法,冰灸之术。”
这“冰灸之术”可是从未有人提起过,不但皇帝和谢晖好奇,连林紫苏也是第一次听说,三人都还想细问几句,孙杜仲却不给这个机会,接着说道:“丫头,冰包!”
这一次孙杜仲出手却没有方才那样迅速,先是让张固褪去了皇帝肩头的衣服,这才缓缓地将冰包按在了皇帝的肩井处。
皇帝有了心理准备,没有第一次那样狼狈。不过冰包带来的凉意,让他精神为之一振,皇帝忍不住开口赞了一句:“孙杜仲,你这个法子倒是与众不同!”
冰包融化总需要些时间,趁着这个空隙,孙杜仲与林紫苏说起了“冰灸之术”的细节和手法,林紫苏间或问了心中的疑问,孙杜仲皆是一一作答。
到了下一个冰包,孙杜仲就不再亲自动手,而是由林紫苏进行操作。
林紫苏的悟性极强,如此试了两次,手法已是非常娴熟。待第六个冰包融化完,林紫苏还要再来,孙杜仲拦住了她,说道:“欲速则不达,今日已经可以了,再多的话,陛下的身子可就受不住了。”
师徒二人这一番施为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林紫苏的手已被冰块冻的发僵,忍不住腹诽了师父几句。
冰灸之后,皇帝精神极好,只觉四肢百骸间不知不觉间就有了力气。
若说一开始让孙杜仲进宫是无奈之举,经过了孙杜仲的调治,已然是心服口服。
皇帝拉着孙杜仲问了几句,却被一旁的林紫苏几句话逗的哈哈大笑。皇帝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响亮,就连谢晖也是脸上带着笑,恰到好处地奉承几句,乾清宫里一时间一团和气。
师徒二人辰时进的乾清宫,一直到将近午时,皇帝那边传膳时才离开了乾清宫。
经孙杜仲的细心点拨,林紫苏将那“冰灸之术”学的差不多。她可是没想到师父竟还有如此神奇的手法,自己还学了过来,是以一路上心情都甚是不错。
孙杜仲却是脸色沉重,一路上碍于两队禁军在旁,不敢声张,直到进了长平宫里,这才问道:“丫头,我今日用到的“冰灸之术”,你在师兄的笔记里,可是从没见过吧。”
林紫苏心中一直有这样的疑惑,照理说师父和祖父是同门师兄弟,而且连师父都承认,祖父的医术要高出他甚多,这样的医术没道理祖父不会。
而且看医治效果那也是是立竿见影,皇帝本来还有些病色,不过一个多时辰,脸色顿时就焕然一新。
连红铅丸那样伤天害理的丹药,祖父都会记上一笔,这样神妙的医治手法,祖父却是没有记入自己的书里。
而且自己和师父相处了几个月,也从未听师父提起。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果然,孙杜仲想了几息,还是说道:“这冰灸之术是本门的禁术,我曾立过重誓,不到危急关头,不得使用此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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