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苏不由得和谢晞对望了一眼,只听田张氏接着说道:“那天啊,我本来还想进那边的茅草屋四周再翻翻看,就听到虫叫的声音,那叫声,比老鸦的声音还大,就跟一直在我耳边响着一样。我还道遇到了怪物,赶紧往回跑,说来也怪,我一到家里,那虫子的叫声就没了,小姐您说,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妖物作祟?”
林紫苏见田张氏所指的方向,正是那个地窖所处的位置,笑着安抚道:“大娘不必惊慌,呆会儿啊,官府的人就会过来,让他们好好查查,这地方到底有什么古怪。”
田张氏应了一声,又上上下下地将林紫苏打量了一遍,眉开眼笑着说道:“这位小姐,一看您就是菩萨一般的人物,长的好看不说,还想着为我们这些人讨公道,您不知道呀,我们这里,官府从来都是不管不问的。”
说起了这个,田张氏顿时就打开了话匣子,自她嫁入十里镇之后,平日里就没见过几次官差,也就是收夏税秋税的时候,才会有官府的人上门。
这药田里的外乡人在此居住了十余载,镇上的百姓到县城里递了十余次状子,从来没有理会过。
到了这几年,镇子上的百姓见朝廷不管不问,也就不再理会那些外乡人。
说到最后,田张氏说道:“不是俺们这些人贪这里的东西,实在是他们可恨,这才想着,到此处找些东西出一口气……”
田张氏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林紫苏指着还在不远处跪着的老王头问道:“大娘,那个人你可识得?”
田张氏当即就点头说道:“知道啊,他不就是镇子东头豆腐店的王老头嘛,俺们镇子上可是都吃他家制的豆腐。”
林紫苏又问道:“这王老头是祖传的手艺么?”
田张氏不知道林紫苏为何会如此问,她想了许久,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这个就不晓得了,王老头是别的镇子上的,听说啊,是跟人抢生意败了,这才迁到了我们镇上。”
林紫苏又问了几句,田张氏见她对王老头的事甚是关切,还道她是在可怜王老头,说道:“这个王老头,前面的四个儿子都没了,仅有的一个五儿子,一个月前出去卖豆腐也不知去向,您说说,王老头这岁数,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可怜呐,可怜!”
田张氏正说着,远处传来了一阵马匹嘶鸣的声音,接着就是齐整的步伐,声势震天。围观的百姓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纷纷躲在四周的角落里,注视着来人的方向,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贵人。
谢晞不等来人走近,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苦笑着同林紫苏说道:“父皇这次直接派了锦衣卫过来,看来是想让东厂直接去管,不准备让咱们插手了。”
谢晞猜的不错,这一行正是京中的锦衣卫,领头的正是老熟人曹琅。不等曹琅下马,谢晞没好气说道:“小曹公公可真是大忙人,什么事都少不了你。”
曹琅下马朝谢晞行了一揖,说道:“殿下说的哪里话,奴婢是为君分忧,份内事而已。”
曹琅说着,就开始分配起随行几人的任务。
林紫苏在一旁提醒道:“小曹公公,那边的茅草屋旁边有一地窖,里面放的都是毒物,搜查时,千万小心。”
林紫苏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四周的人皆是听的清清楚楚。她说话时一直盯着不远处的王老头,就想看着那个老王头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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