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松脸上神色一松,只听曹琅接着说道:“至于你们一大家的生计,你也不用担心。咱家可是给他们找了个好去处,男的就去惜薪司和酒醋面局当差,女的嘛,就去教坊司好了,左右少不了他们一口吃食。”
此言一出,澹台松双眼冒火,登时剧烈挣扎起来。
曹琅不顾澹台松的怒火,接着说道:“不妨告诉你,杀你外室子的那个杀手,其实是东厂以你的名义请的。还有,澹台汉洲身边的那几个人,也都是东厂派过去的。”
四名差役费了好大劲,才将澹台松强行将他按住,就听他口中含糊不清的嘶吼着,如同一只受伤的猛虎。
曹琅低笑了一声,一张白净的脸上满是阴森的笑意。他上前俯下身子,凑在了澹台松的耳边说道:“事到如今,你也怪不得旁人,要怪,就怪你太蠢了。”
澹台松圆瞪着双眼,不明白曹琅话里的意思。
曹琅收起了笑容,附在澹台松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澹台松顿时如遭雷击,一脸的不可思议。
“陛下是千古仁君,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不过咱们的这笔账,可得好好算算,你且等着看,咱家会把你的那些同党逐个送进诏狱,陪你一起作伴。”
“还有你的家人,咱家会好生照顾他们的。”
澹台松脸色灰败,突然挣脱了差役的束缚,爬倒在地上,连连向曹琅磕头。
差役们唯恐澹台松伤了曹琅,一拥而上将澹台松按倒在曹琅的脚下。
曹琅俯视着脚下的澹台松,如同看着一只蝼蚁。他转过头,和方懋春说道:“方大人,今日你审案辛苦,这澹台松,咱家还要去和陛下复命,这就将他带走了。”
方懋春满脸堆笑,连连应下,几个东厂番子拉着澹台松出了大堂,如同牵着一只丧家犬一般。
四周听审的百姓一脸的鄙夷,对着澹台松指指点点。
“瞧瞧这个澹台松,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然禽兽不如,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放过!”
“京中都说这澹台家是个书香门第,我呸!什么狗屁书香门第,简直是臭不可闻!”
“方才小曹公公的话你们听说了吗?澹台家的所有人都要没入奴籍,我记得澹台家有位小姐相貌非凡,嘿嘿,你们说,她要是进了教坊司,会不会出来陪客人?”
“王兄,你怎么能有如此想法!亏你还是读书人,如此行径,与禽兽何异!”
“张兄你这话就不对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澹台小姐我可是仰慕许久了。以往是肖想不到,如今有了机会,为何不能说?”
高门朱户的那些隐秘事本就惹人关注,这一次又是朝廷主动公开,一时间,澹台家的事如同插上翅膀一般,飞向了京城各个角落。
林紫苏就在不远的酒楼当中,澹台家受审惹来了许多人的关注,连带着周遭酒楼的生意也大为火爆。
为了吸引人,店家还专门派了人,一直将府衙里的情况传回到酒楼里。
京兆府的正堂已经审理结束,酒楼里关于此事聊得不亦乐乎。大堂里人声鼎沸,所有的话语全部传入到了二楼雅间里。
琥珀站在二楼的窗子前,张开耳朵,饶有兴致的听着楼下的闲聊。她一边听,还一边和林紫苏传达着一些重要信息。
林紫苏被她闹的哭笑不得,然而又不想打断她的兴致,只好任由她胡闹。
酒楼里的议论林紫苏全听在耳里,对她来说,澹台松和她有些关系,似乎又没什么关系。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24448/757147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