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致远和沈常德对望了一眼,还是由沈常德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北境这两个月消耗甚多,前些日子给北境大军运了一批物资,咱们武库里的军需所剩无几。既然是从河中和剑南发兵,不如就由他们当地自行筹措吧。”
“是啊,国库结余仅余数万两银子,户部也实在是调不出多余的粮草。河中和剑南这两年风调雨顺,布政司库里都有节余,臣赞同沈尚书之言。”
皇帝握紧了拳头,强忍住心底的怒气,沉声问道:“大军在外,若是粮草不继,是由两省筹措,还是由你们户部和兵部来抽调?”
陆致远当下应道:“臣等尽力而为,决不会误了剿匪的大事。”
有了陆致远的这个保证,方栾也不好多说什么,当下以面授军机为名,离开了集义殿。
方栾这一走,几个功勋武将也紧跟着告辞。
出兵剿匪一事总算是商议出了结果,皇帝心头稍缓,只留下了内阁几人,商讨国库空虚一事。
方才怒火急攻,又说的口干舌燥,皇帝连饮了两盏清茶,才解去了心头烦躁。
刘庆元方才是一言不发,皇帝留下内阁,正要听他主持秋税征收事宜,门外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陛下,江南有紧急来报,值房不敢耽误,奴婢就送了过来。”
皇帝疑惑的看了那小太监一眼,吩咐张固将奏章呈了上来,他信手打开,第一眼就看到了这样一行字。
“……江南平江决堤,已淹江南十县,尤以庆阳府为甚……”
“啪嗒”一声,皇帝手中的奏章掉落在了书案上,紧接着,就见皇帝软绵绵的倒在了御座上。
集义殿里顿时乱做一团,内阁几人也是神色慌张,唯恐皇帝出了什么意外。
林紫苏接到宫里的传话时,已近黄昏时分。
来人对她甚是客气,但进宫的原因却是没有细说。只说是皇后多日未见,甚是想念,想请她在宫中小住几日。
林紫苏多问了几句,那小太监始终是支支吾吾,到最后干脆沉默以对。
这下子,林紫苏算是知道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么着急进宫,看来又是皇帝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毕氏听说林紫苏要进宫,连忙吩咐人给林紫苏收拾衣服用具。林紫苏见宫里的来人皆是一脸焦急,连忙笑着制止道:“皇后娘娘那里应有尽有,母亲不必再费心。”
林紫苏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车夫行的焦急,派了前面一匹马在前面开路。
平时需要半个时辰的路,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皇宫门口。
马车在皇宫门口通行无碍,一直行到了皇极门外。
林紫苏刚下了马车,紧接着就是一个四人肩舆将她抬到了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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