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瑶斜他一眼没好气道:“哦,那照你的意思咱们就该给他当活菩萨一样供起来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虎语带委屈道。
萧瑾瑶张开自己结满薄茧的手指递到他面前指给他道:“你瞧,谁还不是双干活的手啦,就因为他是公子,他干活就是委屈,我是村姑,我干活就是天经地义了呗?”
说着将手收回又道:“他若被我们所救怕是早就成了这山中的孤魂野鬼,这儿不是他家,咱们也不是他的奴婢,萍水相逢救他一场,不感激也就罢了,竟还敢埋怨我!真是条白眼狼!”
说完竟也不顾小虎便大步往山中走去,小虎自知说错了话,可怜巴巴地一路小跑跟在她身后,直到经过野竹林旁的小溪时,才见她停步。
却见萧瑾瑶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似是在等待什么,良久之后,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她突然往前一扑,只听得嘎嘎两声惨叫,声音便被遏制在喉管之中。
萧瑾瑶回身,便见她左右手上各领着一只鸭头,两只野鸭子被她平白锁了喉,扑腾着翅膀想挣扎也无果,两只鸭蹼倒还竭力倒腾着。
小虎哇地一声先吹了波彩虹屁,将野鸭子们放进背篓,笑兮兮问道:“拿回去烤着吃么?”
萧瑾瑶嫌弃地戳了戳他的脑门道:“就知道吃,去,拿给你的好大哥让他养着!”
小虎啊了一声,想说什么在对上她的眼神之后便也不敢再问了。
心道大哥哥你多保重,熬过这一劫,将来你就是全能的!
这些时日萧瑾瑶一度想着给贺元阑多找些事做,保留了原有绣花帮陈伯择草药的项目,后面陆续添加了喂猪,喂鸡,今儿又加上这喂鸭子的项目,可算是把贺元阑原本枯燥又空虚的生活给填得满满的。
鸡一叫就要起来熬猪食,然后就开始忙其他琐事,除却吃饭喝药一天竟都没闲下来过,直忙到晚上心瘾发作了方才堪堪停止。
若不是那黑化版贺元阑实在不好控制,否则晚上的活也能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那日下午,天降大雨,一行人宅在屋中,听着雨打芭蕉山风怒吼,屋内却一片宁静祥和,橘色的灯烛照亮满堂,小小的木屋成了众人的避风港。
陈伯靠在窗下看着药书,贺元阑正一笔一划教着小虎写字,原版莺娘其实也教过他,只不过后来他贪玩淘气就给忘光了,萧瑾瑶又是个比他还皮的,教书的任务便落到了贺元阑身上。
他的笔迹清俊,风骨淡然,如他本人一般,与世无争,无悲无喜无欲无求。
小虎坐在他的怀中一笔一划临摹着他的字迹,写着写着便弯起眉眼出声道:“大哥哥字可真好看,和莺娘姐姐字迹一样好看。”
贺元阑眉心一动,听到这名字都有了心理阴影,干笑着扯了扯嘴角道:“是么,我这字迹丑陋,怕是比不得莺娘姑娘。”
小虎瞧着冲一旁望着雨幕发呆地萧瑾瑶喊道:“姐姐快来,写个字看看。”
萧瑾瑶本来满腹心事,听见叫声头也不回道:“不写。”
写了那才真是献丑了,她的水平她自己清楚,对比从前桌案上的笔迹,如今的自己写字倒真像狗刨似的,重重疑惑弥漫心间,只觉自己同以前像变了个人似的。
问过陈伯和小虎,都说她现在这样更好,比从前有朝气比从前活得更开心。
萧瑾瑶听完倒也不再追问,只一直哽在心里,若是如此,那那些梦境中的画面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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