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她都快疯魔了,见个人都说像堂姐,赵觅芙担心再这样下去那个还没找着呢,这个也出事了。
她夹了一箸茄鲞给她道:“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回去再多寻些人手过来打听?反正堂姐也失踪一个半月了,不差这一回不是?”
叶岚岫病了些时日,棱角相对往常更锋利些,嘴唇也煞白得毫无颜色,像只暴瘦的白鹤,毛都蔫了还想着别人呢。
“再等等,等到这个月底没有消息,我就回去求我哥。”
赵觅芙闻言心一咯噔忙追问道:“……求叶少将军做什么?”
难不成……哎呀想都不敢想。
却见叶岚岫眼神坚定地开口道:“公主消失在南梁,他们必有责任,说不准就为了以公主作要挟将其扣押在梁国……”
还未说完,赵觅芙急声打断道:“那你待如何!难不成想让叶大哥带私兵杀到梁国去不成!无召出兵乃是大罪,我看你是真疯了!如今堂姐消失一个多月,陛下那边虽压着消息私下定也差人去寻了,回头待咱们回去,便将此事老老实实跟他们和盘托出,剩余的事交由他们去做,也比你在这病急乱投医地强。快吃饭吃饭……”
说完生怕她再蹦出什么胡言乱语,连忙将她的碗里夹得满是菜,而后叹了口气望着窗外之景微微叹气,摊上这么个堂姐我可真是命苦。
且说这边逛了足一个下午的萧瑾瑶也大致对这里市场有了些了解,正如陈伯所言,山货在这个边城之地卖得极便宜,商人把价格压得极低,若想段时间靠打猎挣够二十两,那得许愿自己能猎到一只祥瑞,否则只能勤勤恳恳靠数量取胜,萧瑾瑶一想到自己每天累死累活就只能换个几吊钱,就觉得人生多艰,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再者若想找点事做更是不行,此为两国交界,从前因战事不休此地常遭战火侵袭,一直到近几年两国重签和平条约方才得以休养生息重新发展,也因着如此各家铺子虽是开着也都战战兢兢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招人也大都是临时工,薪资高不到哪里去,寻常铺子干活一个月才几钱银子,说破天一两也就到头了。
萧瑾瑶一路上都在连连叹气,回头看着这个废物王爷除了好看真的是百无一用。
恰好走到附近巷子里有个红旗招展的地方,里面隐约还有脂粉气传来,萧瑾瑶足尖一点就往那地方赶去,身后人想拦她都来不及,就见她冲进那个名叫莳花馆的地方,门前还站了个老鸨儿,摇着把团扇笑意盈盈地望着来人。
眼见着萧瑾瑶都走到那不该去的地方了,陈伯心机想去拦着,又碍于自己一大把年纪去那不合适,小虎年纪还小更不合适。
陈伯急急望向贺元阑,眼神里满是焦急,贺元阑深叹口气只好宽慰道:“无妨,我去便是。”
说着抬步上前便走近了巷子,心道,若论长相她倒是能当个头牌,但若让她说话,怕是连给人端茶都得遭人嫌弃。
想着便快步上前打算拯救那老鸨儿一把,结果还未走近便听见了二人说话声音,这一听,脸都绿了。
“……您这还招人么?工钱怎么样?”
那老鸨儿一看她这副长相乐得没开眼笑,忙出声道:“招,怎么不招,工钱嘛,因人而异……这长得好的嘛就能多得些,像姑娘您这般的怕是银子会如流水般往你手里头送呢!”
萧瑾瑶笑了,能拿脸换钱这事就好办了,遂又道:“那……您这还招男子么?”
老鸨儿眨了下眼睛笑道:“姑娘倒是问得巧了,咱们这可是这蕲州城里唯一一家也有男倌儿的地方呢。”
男倌?萧瑾瑶在心里品品,没想明白是什么干脆不想,又道:“我有朋友,长得跟潘安卫阶天神下凡似的……”说完回头一看,恰好贺元阑正在徐步走来,兴奋地指着他道,“您看他来你这当男倌,怎么样?”
她声音不大,却因贺元阑走得近了一字一句都听得分明,只见他原本温和的脸上顿时覆上一层阴翳。
那老鸨儿顺着她的手指一望,唇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这是哪儿来的俊公子,能长成比女娘还标致,瞧瞧他那双媚眼如丝的狐狸眼,虽带着几分恼意,却又自带一股风情,就这样天仙似的长相,怕是那些老主顾见了都要爱不释手呢,莫说是陈夫人冯夫人,便是陈老爷和冯老爷也都喜欢呢!
就只一打眼,老鸨儿眼中都放着金光,心下连他未来仨月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萧瑾瑶见之有戏,忙开口道:“如何?”
“好……好极了!不知这人与姑娘您是什么关系?”
萧瑾瑶刚想答句没啥关系,话还卡在喉咙管里,被贺元阑语带薄怒地声音给盖住了。
“我是她的夫君。”
萧瑾瑶眉头一拧,什么什么玩意?刚想开口反驳便被贺元阑从后掐了一下,话便又堵在了嗓子眼里。
贺元阑恨恨望了她一眼,都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如今既说是夫君了,就不信那老鸨儿还不识相。
老鸨儿闻言看了眼她二人长相,都是一水儿的美人,倒也是般配。按理说这又对象了便不该来她们这行讨营生,架不住他实在太好看了,老鸨儿便只好试探道:“所以姑娘您是打算让您夫君来我这……做工?”
萧瑾瑶没觉出不对,抬手打掉她的背后的手道:“对呀对呀,让他来你这做工,你付银子给他,让他做什么都行……”
话还没说完,被贺元阑咬牙切齿打断道:“你怎么不去?”
萧瑾瑶眨巴着眼睛道:“赎你的东西你自己去呗,扯上我干什么!”
“那你可知这里是做什么的?”
“……啊这个,咳咳,您这里是做什么呀?”她偏头望回老鸨儿。
那老鸨儿一脸调笑地望着她道:“这个嘛……陪吃陪喝陪.睡觉……”
“告辞!”
说完拉着贺元阑转身就走。
一路都不敢看贺元阑眼神,哎呀太尴尬了太尴尬了,前有让王爷喂猪后还要让王爷卖.肉,她感觉自己快成了王爷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悄悄回头望了一眼,果真那眼神充斥了杀气,萧瑾瑶心下一寒,步子更是迈大了些。
而贺元阑本就腿疾刚愈,走路其实辛苦得很,被这死丫头拉扯着走路像飞似的,膝盖已是不舒服至极,如今竟见她速度越发快了,贺元阑忍不无忍将袖子抽走。
却见萧瑾瑶手上一紧,只道他还在生自己气,脚下动作越发快了,定要带他尽快离开这烟花之地。
贺元阑挣又挣不过她,只能被动地被她连拉带拽地扯着往前。
……真的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出了萧瑾瑶自知理亏,打着哈哈地兀自往前,断不能给他发作自己的机会。
还没走两步,竟瞧见一家酒铺门庭若市,打眼一看,竟全是些来买酒的老少爷们。望之附近酒铺也有少说三五家,怎的都跑来这里买酒了?
萧瑾瑶心下一奇便快步走了过去,这一看,才见端倪。
原是那酒铺的老板竟是个面若桃李的大美人,婀娜多姿的身段往那酒缸前一站,任谁见了不都醉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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