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伯好像还在那地上躺着呢!
此番本是为救他而来,如今倒将这正事给忘了。
一行人待寻回那处时,便见那白胡子老头正可怜巴巴地躺在原地,瞧着要多凄惨就多凄惨。
众人心下一软,忙走了过去。
萧瑾瑶才碰到他人,就给冰了一下子,抬手探他鼻息,发现气儿都没了。
“怎么办,还是晚了一步,这老伯人都死了……”萧瑾瑶内疚道。
“时也命也,你们能做到这步已算是仁至义尽了。”萧瑛儿宽慰着她们道。
“我瞧着这风景不错,要不就将他直接葬在这儿吧。”赵觅芙提议道。
几人张罗着这就要动手。
才刚选好要埋哪儿,突然听见一声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道:“少侠且慢……”
“啊——!!”最最胆小的赵觅芙吓得尖叫出声忙躲到萧瑛儿身后,一双柔荑揽在她腰上,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萧瑾瑶与叶岚岫但是两个胆大不怕事的,盯着那突然诈尸的老伯出声劝道:“您……是不是死不瞑目啊?您放心,您的仇咱们已替您报了,你安心去吧,以后逢年过节咱们会着人给你烧纸钱的。”
“谢谢啊……”老头儿下意识回道,突然又意识到不对忙道,“不不不,贫道死了但没完全死,还有救还有救……”
“您都凉成那样了,还能救得回来么?”萧瑾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话虽这么说,还是取了瓶丹药给他服了。
然后又是死一样的寂静,众人盯着那半晌没动过的老头子,心中纷纷怀疑方才那就是诈尸。
“要不还是给埋了吧?这天挺热的……”赵觅芙属实是有点瘆得慌。
“成吧,刚说埋哪儿?走,挖土去。”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沙哑声响起。
“咳咳……贫道缓过了,多谢几位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江归鹤颤巍巍地坐起了身,望着她们躬了躬手。
赵觅芙早被这老爷子给吓了个够呛,巴巴躲在她们身后一双眼溜溜转地不敢看他。
萧瑛儿看出些端倪来,起身还了一礼便也安静地坐下不再打扰。
江归鹤看着眼前两位小恩人,面带慈祥地冲她们招了招手。
“方才贫道瞧你们二位身法颇为眼熟,似有点像咱们南海追云宫的功夫,敢问二位小少侠师从何人?”
她二人对视一眼,见他不似坏人便如实答了。
“谢乐意?”老头一听,乐儿,“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贫道乃是谢乐意的师尊。”
“啊?”她们俩对视一眼,满脸都写着惊诧,片刻后回过神来,这才又欺身行礼道,“见过师祖。”
江归鹤笑着受了,又道:“既是如此,为表谢意,贫道愿授予你们一招本派绝学。”
她二人立时来了兴致,忙追问道:“可是什么绝世武功?”
“非也,但是关键时刻可保命用。”
“哦?”萧瑾瑶好奇地眨着眼问道,“那是什么?”
“便是贫道刚使的那招龟息之法,掩人耳目可造成假死之态。”
她俩对视一眼,目光中透漏着嫌弃:“那有什么用?”
“用处可大了!”江归鹤抬指敲了下她们的脑袋,“你们想想,万一人家见你死了,转身走了,你再得人搭救,这不就又捡回条小命来!”
“可那要是无人搭救,那不就该凉还得凉?”
“话不能这么说,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那么悲观嘛!”江归鹤捻了捻胡须道。
“……没什么用处。”萧瑾瑶撇了撇嘴。
“……我也觉得。”叶岚岫附合道。
可怜江归鹤一代高人,想拜入他名下的弟子数不胜数,从来都只有他嫌弃别人的份,如今竟被两个徒孙给嫌弃上了!
眼看着这白胡子师祖要被气得七窍生烟了,她二人良心尚在,终是遂了他的意道:“勉强学学吧,总归聊胜于无……”
于是江归鹤又被气了个倒仰。
几个耗了整整一个下午,分开时萧瑾瑶还提议让师祖进宫休养一番,被他摆手婉拒了。
实则心道,跟你二人再待上段时间,病还没好,人先气死了。
回宫之后,萧瑾瑶放心不下又偷偷传来御医想给叶岚岫看看,可这毕竟在宫里哪里逃得过皇后法眼。
最后少不了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结果便是叶岚岫生生被皇后按着连喝了一个月苦药,此事才算罢休。
好景不长,萧瑛儿要离京了。
她本是太后的老来女,自幼便伴着太后在南边住着。太后身子不好,北方严寒不利于养病,皇上便着人选址在太后老家兰陵盖了处别宫,因着太后心系公主不愿分开,便只好将她也一并接去了兰陵带在身边养着,是以萧瑾瑶长到这么大,却也才见过姑姑几面而已。
如今相处不过半月,便已有些难舍难分,几个小的拉扯着姑姑的衣裙不愿撒手,惹得皇后又是一阵头疼。
萧瑛儿好笑地按顺序揉了揉她们的脑袋,温声道:“好啦好啦,又不是以后都见不着了,总还能回来的不是,瞧你们一个个的,多大年纪还哭鼻子,丢不丢人?”
萧瑾瑶吸着鼻子一抽一抽道:“那姑姑下回回来是什么时候,咱们去接你。”
萧瑛儿笑看她一眼,捉着她的小手道:“也就一年半载的功夫,你们乖些,待你们长到这么高了,我便就回来了。”说着比划了下她的肩膀位置。
萧瑾瑶还欲再说,被皇后揪着耳朵扯了回去,就那份不依不舍的模样,怎的也没见待她如此!
个小白眼狼,净会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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