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杰父亲越发忐忑,忍者剧痛试探道:“村长,我没事吧?”
达瓦老村长叹一口气,注视着多杰父亲:“你是被什么东西伤的?”
多杰父亲诺诺:“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先前被雪兽咬了一口没啥感觉,回程的时候在路上被什么草扎了一下,又痛又痒,这点小伤本以为没几日就好了。”大家谁不是这样呢,一点小伤涂点药,捱过几天就好了,忍忍痛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达瓦老村长转身去取药:“想必就是那草有毒,你的伤口有毒,你是不是最近总感觉胸闷气滞,眼前发黑?”
多杰父亲下意识的点着头,声音有些颤抖:“那还能治吗?”应该也没事吧,他这么久都还好好地,想必也不太严重。
达瓦老村长颔首:“能治的,这毒性并不太烈。”
多杰父亲松了一口气,喃喃道:“能治就好,能治就好。”
达瓦老村长转身注视着他:“你这条腿是保不住了。”
多杰父亲想扯出一个笑,可面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怎么会呢?”怎么会这么严重呢?他一直都以为这是小伤。
“村长,我们这样的人,没腿了就是废人啊。”他以后再也不能和同伴一起狩猎,成为儿子的拖累。
“村长,我求求您,能不能保住我这条腿。”
老村长纵然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也忍不住惋惜,但是病是不能再拖的:“你这条腿,已经坏掉了,毒气已经开始上涌,你近来感受到的不适都是毒气上涌的征兆,命和腿,只能二选一,多杰已经长大了,你也该休息了。”
多杰父亲整个人剧烈的颤抖,低下头:“村长,让我想一下吧。”
达瓦老村长给他敷药,递了个药丸给多杰父亲服下:“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来告诉我答案。”
多杰父亲牙齿打颤仍然答应着:“好。”
多杰父亲失魂落魄的从村长的冰屋里出来,整个人单薄的好像一张纸片,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他不知道要怎样告诉自己的妻儿,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接受自己已经是个废物的事实,他不想回家,也不想去面对。
多杰娘早已经在冰屋外等着自己的丈夫,见丈夫失魂落魄的出来,纵然她满心担忧,但还是面上风轻云淡的上前挽住丈夫的手,低声温柔的说:“我们回家吧,饭已经好了。”
此时是吃饭的时候了,外面没有人,多杰父亲本还能憋得住,被妻子这一句软语说的眼睛一酸,扑到多杰娘怀里,嚎啕大哭:“邓珠,我这条腿保不住了。”
多杰娘只感觉眼前一黑,可她也还要振作起来,咬牙安慰丈夫:“村长…”
“村长,怎么说的呢?”
多杰父亲把村长的话复述给多杰娘,委屈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语无伦次:“我以为不严重的,我以为痛几天过去了就好了。”
“怎么会这样?”
“这么会这样?”
多杰娘悄悄地擦掉自己的泪,紧紧抱住不停颤抖的丈夫,喃喃道:“没事的,没事的,保住命重要,我们还有多杰。我们还有多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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