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这么一阵闹腾,屋子里的人自然也听见了。运哥慌里慌张跑到门口,就看见外面那气势汹汹的一大家子,转头就插上了门,“裴大哥,是……牛二家的人来了!”
赵大娘一听,也焦急地支起了半个身子,“这……这该怎么办呢?”
浮光拍了拍那孩子的肩道:“你先待在屋子里不要出去,好好照看你阿娘。”
她又回头看向宗伺,“小师叔,没……没问题吧?”
眼前的人没有说话,径直打开门出去了,浮光自然也跟了上去。
二人一露面,牛二就躲到了一个身材粗壮的大汉身后,只伸出个饭桶一样的脑袋,伸手指着他们嚷嚷道:“爹,就是……就是他们欺负俺的!”
浮光微微一笑,目光扫过那十来个人高马大的粗黑汉子,最后又落在为首的那一对夫妇身上。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平日里这样仗势欺人的事没少做,是时候让他们长长教训了。
“喂,我说……你们两个人模人样的,也好意思抢一个孩子的东西?我都替你们臊得慌,哈哈哈哈。”说话的是站在前面的妇人。那妇人本就生的膀大腰圆,一开口那张烧饼似的脸上眉眼口鼻似乎都挤作了一团,显得粗鄙又刻薄。
浮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哦?请问您口口声声说我们抢了他的东西,您不妨先问问我们抢了他的什么东西?”
那妇人一把揪出躲在那汉子身后的牛二,“嘿,你个小兔崽子,怕什么?他们抢了你什么?再说一遍!”
牛二看了一眼浮光和她身后的宗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他们抢了俺的木马,还……打了俺。”
浮光十分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喂!小兔崽子,你既然说木马是你的,哦……那你来说说……那木马长什么样啊?背上马鞍是什么颜色?脖颈下又刻了几串铃铛?”
那牛二饶是见过那只木马又哪里记得清楚这些,憋了半晌才能吞吞吐吐地道:“俺……俺记不清了,俺说是俺的就是俺的。”
那妇人一见自家儿子吃了亏也开始蛮不讲理地嚷嚷道:“就是!谁能记得清楚那些个东西。”
“我能记得!”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原来运哥儿一直躲在门后面看,听到这里也忍不住从里面出来了。
“这木马分明是我阿兄给我的东西,我日日都带在身上。马鞍是朱红的,马脖子下挂着三个铃铛,马尾巴是被他抢的时候……摔断的!”
运哥儿瘦瘦小小地立在那里,声音中还带着稚气的哭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又有些激动地颤抖着,像是有说不完的委屈。
那妇人自知理亏地拍了一把牛二的头,但毕竟骑虎难下,她只得硬着头皮看向运哥儿道:“哼!现在那东西在你手里,你自然知道了。”
这人话一出口,浮光突然感觉耳边凉飕飕的,身后的人不知不觉往前迈了两步。她伸手拉住宗伺的袖子道:“小师叔,别让几个小喽啰脏了你的手!”
说完,她又回过身去看向那妇人,“哦?你们一口咬定这东西是你们的,我倒不知道这宫里的东西如何就落到了你们这些人手中,是偷的?还是抢的?不如咱们立刻去报官,请官府来断一断这东西到底该归谁?”
那妇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一听到要报官顿时就被唬得退了两步。这时候,她身后的那个面红耳赤的男人扯着一把粗哑的嗓子喊道:“哼!在俺的地盘上,就算是官兵来了也要绕着走。你们两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东西……也敢欺负我老孙家的人!”
他这一嗓子嚷嚷完,身后的那十几个粗黑大汉都摩拳擦掌,有些跃跃欲动。
浮光有些不屑地扫了一眼那些面露凶光的小喽啰,“既然……你们执意要来找死,我自然要成全你们!”
“找死!都给我上!”为首的汉子一声令下,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扬起手里的刀斧锄头蜂拥而上。
浮光拉着运哥儿躲到宗伺身后,“小师叔,我错了!救命!”
随着一声冷哼,少年人便化作一道白影如同风驰电掣一般划过那些人的眼前。只听得乒乒乓乓的一阵声响,那些人手里的‘兵器’都齐齐地落到了地上。弹指间,那些方才还在叫着嚷着、喊打喊杀的人都僵在了原地,仿佛化成了十来座面目狰狞的塑像。
牛二脸上的笑登时僵住了,瞪大了双眼,惊恐万分地往后退了退,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饶命,饶命!”还没等到对方动手,他便两眼一翻,咚地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浮光轻叹了一声,她小师叔还是很克制了,只是点住了那些人的穴道,叫他们动弹不得。
运哥儿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裴大哥,他们这是怎么了?”
浮光笑着柔声道:“别怕,他们只是暂时动不了而已。去吧,去帮我找一些绳子过来,最好……要粗一些的那种。”
不多时,赵大娘的院子里,那十来个来找麻烦的汉子便被捆成了一串,如糖葫芦一般一字排开,牛二母子则是被单独捆在了一起。
春寒料峭的天气,浮光往他们身上兜头一碗水浇下去,再有一阵凉风吹过,饶是些身强体壮的汉子也都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她十分满意地扬了扬嘴角,转身拍了拍运哥儿的肩膀,“可还记得这些人平时都是怎么欺负你们的……现在你就骂回去。”
运哥儿想了想,果然走上前去指着牛二骂道:“你这个只知道吃白饭的坏蛋,不准再讲我们家坏话!也不准再抢我们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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