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檀喝过药,瞅见穆淮的脸色有点苍白,眸光顿了一瞬:“你的伤口真裂开了?”
穆淮悠悠地看着她,语气带着几分委屈:“你终于关心我了?”
霍檀白了他一眼,朝林鹤说:“刚才的药渣还在吗?”
林鹤说还在,连忙跑去将碗拿了过来。
穆淮慵懒地靠着树干,也没有要解开衣衫的意思,一双潋滟的眸子紧紧盯着霍檀。
为了不再耽搁行程,霍檀也懒得说话,粗鲁地将他衣袍拉开。
他胸口的一片殷红令她微微一怔。
林鹤连忙去打水来,霍檀将他伤口周围清洗干净,语气平静地问:“明明伤口不大,你这是有多不注意啊?”
穆淮浅笑,一副淡然的模样:“无妨,这不影响我答应你的事情。”
霍檀眸光一动,将碗里的药渣抓在掌心,然后敷在他的伤口处:“你这是昨夜在水中泡太久,然后内力使用过度。”
穆淮低头,瞅着她不太温柔的动作,勾唇道:“你喝汤药,我敷药渣,这是有难同当吗?”
她抬起凤眸,狡黠地笑了笑:“这是废物残渣利用。”
“那也不错,至少是你用过的。”他面不改色地说着,丝毫没有在意林鹤就在旁边。
霍檀垂眸不语,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穆淮撇开视线,若无其事地看向远处,她的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肌肤时,那种感觉简直要命。
处理完一切,霍檀起身时,这才留意地上的铜盆,似乎有点眼熟。
她瞬间想撞死的心都有了。
她不是丢在山崖边了吗?不可能林鹤还要去捡回来吧!
霍檀诧异且尴尬地看向穆淮:“你带了两个一样的铜盆?”
穆淮瞬间明白她的意思,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嘴角扯了扯:“没事。”然后他吩咐林鹤让他把盆洗一下,再放到马车里。
霍檀一脸窘迫。
穆淮神色淡淡。
林鹤端着铜盆,自语道:“早上我还觉得奇怪,怎么主子打算用来洗脸的盆就这么丢了。”
霍檀忽然拦住他:“林鹤,这个还是丢了吧。”
林鹤疑惑:“好好的为何要丢?”
她思忖一瞬后说:“沾了血总是不好的,我们总得祈求你主子平安回京都吧!”
听她这么一说,林鹤犹豫了。
他看向自家王爷,穆淮浅淡一笑:“留着吧,那些无稽之谈,本王从不相信。”
林鹤颔首应允,然后往小溪畔去了。
霍檀睨着穆淮,嘴唇动了动:“我…只是擦了腿上的血迹,并没做别的。”
她面上波澜不惊,内心真是无比悲催。
早知道甩山崖下就好了。
虽然她确实没做啥,就洗了下沾血的帕子,可穆淮会信吗?
穆淮缓缓起身,低头凝着她的脸,镇定自若,处事不惊,像是没有什么破绽似的。
他略有失望,直到捕捉到她耳后的那抹极浅的绯色,唇畔才漾开一丝笑意。
他笑了笑,语气不疾不徐:“没事了,我们去天风寨。”
霍檀懒得再想,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穆淮都没在意,她何必耿耿于怀?
一行人开始浩浩荡荡地往天风寨而去。
林鹤驾着马车折返,穆淮让他在黑风山下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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