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文德十四年,甲亥年除夕的家宴上,官家召来秉笔太监,拟订明年定为天享元年,说完哈哈大笑,竟直直的倒了下去,请来太医查看,鼻息脉搏全无,才道官家驾崩了。
太子、皇后、张婕妤、江淇等人聚拢来商量如何发丧之事。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突然白龙寺来人禀报说老太后薨了。
一连两场白事搞得太子手足无措,幸好有江淇、楚王等人一直帮扶左右。
国不可一日无君,趁着国丧满员白衣,皇后当中宣读了拟定好的传位遗诏,册立太子为新帝,依旧拟年号为天享元年,算是完成了先帝的遗愿。第二天就举行登基大典,正式入住紫宸殿。太子妃江映月晋为皇后,入住延福宫。皇后尊为太后,入住永安宫。张婕妤尊为太妃,入住寿康宫。
在其位谋其职,新帝一继位就迎来一件十分头疼之事——西夏来犯。
大宋上次与西夏大战四次皆败,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无数,国库空虚不说,眼下却没有一个可以统领三军的良才将帅。这时才想起累世军功的孙家早已不在身边。
话说去岁孙以俊迎娶公主做了驸马,紧接着被先帝看中,任命去海南琼州兴办学堂,以教化黎民,振兴儒学。孙潜深知先帝的手段,一气之下罢了官,全家随孙以俊南下,再无消息。
无奈之下,官家想到了一个人——楚王。他虽身居亲王之位,却不爱安逸,从小喜骑射,有勇有谋,许多年下来,南征北战,经验颇丰。
有人传言,说楚王此人好勇斗狠、阴险狡猾。眼下正值用人之际,官家再三思虑过后,不顾太后和江淇等人阻拦,毅然决然将兵权交给他,希望他可以痛击西夏,扬我国威。
此事引起了太后的强烈不满。要知道自打太子登基成为新帝以来,事无大小,俱听太后和江淇的安排,唯独这次西夏的事上态度果断,自己拿了主意。于是,暗地里太后与江家联手密谋,打算垂帘听政,独揽大权。
一月过后,楚王不负众望大胜归来。官家大摆筵席,亲自为他接风洗尘,犒赏三军。
夜宴过后,众人都散去了。楚王独自一人大摇大摆来在太后的永安宫。
迟溶开门时,南橘听见声音不对,特来看看,谁知楚王直接拔出腰间佩剑划过她的咽喉,动作干脆利落,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倒在地上流血而亡了。
迟溶进来禀报太后,说是楚王有要事求见。
太后诧异道:“深更半夜来见实在不合规矩,打发他走吧。”
楚王手里提着带血的剑摇摇晃晃走来,笑道:“母亲还是见见我吧,好容易进一趟宫,不要急着赶我走呀!”
太后看见楚王醉醺醺的提着一柄带血的剑,站在那里笑的面容可憎,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事态的严重性,只是说道:“放肆,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等明日酒醒了再来吧。”
楚王笑了笑,扔了剑,出去将南橘的尸体拖进来,摆在太后的床边流着血,场面十分残忍可怖。
太后看见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大宫女如此随意就被楚王杀了,心痛不已,欲哭无泪,气得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楚王却哈哈大笑道:“母亲放心,这个南橘知道您太多的秘密,我已经帮您解决啦!”
太后缓过了神,大喊来人,却迟迟不见有人进来。楚王打个响指,迟溶立马进来对他一拜,他再摆摆手,迟溶微微一笑,道了声“诺”就又出去了。
太后知道这一幕是故意演给她看的。眼下再明白不过,楚王能只身夜闯宫闱,甚至佩剑杀人,甚至堂而皇之的就站在自己的床前,这足以说明他的厉害之处。万万没想到的是,迟溶竟然是他的人,这许多年来真是大意了。
楚王平静道:“母亲,您对于我在永安宫的安排还满意吗?”
太后不禁发抖的问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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