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朝廷下令让大理寺查,如今大理寺的人还在江夏与徐甫朗纠缠,朝廷的旨意一道道传往江夏,督促大理寺尽快破案。大理寺的人也头疼,实在没有明确的证据指明这件事是矣栗族所为,他们不敢直接开罪矣栗族。
大理寺卿还留在都城内,孙元明便找到了大理寺卿,他认为柏逐昔手上一定有线索,只要大理寺的人跟着柏逐昔,自然能破案。大理寺卿本不想理会孙元明,但如今案子久久不能破,他也只能信孙元明一次,派人暗中跟着柏逐昔。
另一边,湘儿收了柏逐昔的玉佩之后始终觉得心有不安,不敢随意变卖,便贴身放着,想着再见到柏逐昔就把玉佩还给她。
这日她做活时玉佩不小心掉了出来,好在齐巳手疾,在玉佩磕到地上前接住了。
“齐大哥你好厉害,”湘儿惊叹,从齐巳手中接过玉佩来仔细瞧了瞧,“还好没摔坏。”
湘儿家中什么情况齐巳是知道的,她身上有这样的玉佩齐巳觉得奇怪,一时间还以为她是收了哪个男子的信物。
“湘儿,这玉佩谁给你的?”
“那天跟我过来的那个姑娘啊,她给我的,让我变卖了能换些银钱。”湘儿专注的包好玉佩放进怀里,并没有注意到齐巳脸色的变化。
这样一块玉佩,少说也要十两银子,一个住在临乐街的贫家女,哪来这么多钱买这种玉佩,且说送人就送人了。齐巳这才觉得事情不对,便告诉湘儿往后几天不用过来做活。
“阿郎,您看此事……”齐巳将事情告知杨祷正,他心中亦有些害怕,不管怎样,柏逐昔是湘儿带回来的。
杨祷正表情凝重,半晌才开口:“你拿一笔钱给湘儿,让她不必再来了,就说我对她不满意。再悄悄去一趟都城,找司户的人问一下近来有没有人在临乐街租房,查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
齐巳稍稍松了口气,马上去办他交代的事。
他自然很容易就能找到柏逐昔,连司户的大门都没入,柏逐昔派人盯了他许久,他方一入都城就有人将他的行踪告诉了柏逐昔。
柏逐昔换了身粗布衣裳,在街口偶遇齐巳。她的演技着实不错,还是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齐大哥,您来都城买东西吗?”
齐巳点了点头。
“那您得快些,稍晚些就不让出城了。”
说着她又瞧了瞧日头:“今日您可能回不去了,要不去我家里歇一夜吧。”
齐巳答应了,这也正是他想要的。
柏逐昔带他去了自己租的那间屋子,矮**仄,齐巳坐在屋里觉得很是压抑。偏偏这么小的两间屋子里还有两个男人,话很少,只默默做事。
有门窗的地方都挂着佛像,那两个男人做事的时候只要路过佛像,都会停下来拜拜。
“这二位是?”
“我的两位表兄,在这里暂住。他们都不爱说话,但是人都很好。”柏逐昔说着,去橱柜里拿了个碗出来给齐巳倒水。
很主动地跟齐巳聊起了如今都城里的事情:“现在都城里家家户户都这样,到处挂着佛像,进出都要拜一下。”
“是为着皇寺的事吗?”
“可不咋,大家都说皇寺里死的是个郡王,说是不敬神佛被上天惩罚了,大家心里都怕,这才四处拜。现在集市上一副佛祖画像都卖到五十文了,这事悬着呢。”她把碗搁到齐巳面前,尚算热烫的水冒着丝丝热气。
齐巳站起身来:“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办,就不在你这打扰了。”
柏逐昔也不留他:“那我让我表兄送送你吧。”也不等他拒绝,柏逐昔便招呼那俩人送齐巳去办事。那俩人倒也热情,领着齐巳往巷口去,还叮嘱他近来城中不安全,要多加小心。
齐巳常年习武,自然能看出俩人都是练家子,他没有言语,出了巷子便告辞了。
演了一场戏,柏逐昔也觉得有些累了,等那俩人回来之后,各扔了一袋银钱给他们。
“回去吧,不用再来了。”
事情办完了,这些演员自然也该谢幕。至于她自己,自然是又溜进皇寺去找了安困觉,现在哪里有事情比他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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