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兮一连请了四五日休假,清晨左倾寒休沐回府,瞥见她正在院子与左隐下棋。凑上前,想要劝说一二。
“妹妹,你这是要输了。父亲眼看就要将你这颗黑子吃掉了。”
这句话显然不是很合宜,左隐白了他一眼,“观棋不语,没听过吗?难怪你妹妹烦你。”
“谁说的,哥最好了。”说着悔了一步棋,笑嘻嘻的看看左隐,再看看左倾寒。
左倾寒看时机不错,紧忙凑上前,“昨天,皇上找我谈话了。”
“你又闯祸了?”左隐睁大眼睛,手里衔着棋子始终不落下。
李云兮趁左隐出神,轻轻拿下他手中的棋子,放到了一处对自己有利的位置。
“当然没有,我又不是倾辰。怎么可能闯祸。”左倾寒瞪了一眼李云兮。
“哦!”左隐安心了,目光落回棋局,“唉!不对呀我刚刚明明没下,怎么多出来一步棋呢?”
“父亲您忘记了,您是下完了,才跟哥说话的。”
李云兮露出一记单纯无邪的微笑,左倾寒此刻一心讨好妹妹,便也不好说破,只得默不作声假装没看见。
“皇上,说是听我汇报宫城安防。其实,还是打听妹妹何时销假。”左倾寒轻轻拎了拎李云兮的耳朵,“你这装病何时是个头,你可别玩大了!”
李云兮没搭理他,专心修改着对自己有利的棋局。
左隐听明白了,再度低头一看,眼前这盘棋早已被李云兮改得面目全非了,直接一股脑全部打乱了。
“这次听你哥的话,别再胡闹了。你们聊,为父回去再小憩一会儿。”左隐给左倾寒使了个眼色。
左倾寒坐在石桌旁,帮她将棋子收好,“我知道你有气,可事情已经如此了。你整日在府中生闷气,也改变不了啊!”
李云兮听到这话抬头看向左倾寒,咂了咂嘴,“这话不是你说的。”
左倾寒睁大眼睛,看着李云兮。站起来走到她身旁,“你……你怎会知道?”语气中带着惊愕。
李云兮不以为然,“感觉。”
“太……子想见你!”左倾寒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
李云兮低着头撇了撇嘴,“都说过了,不……见!”最后两个字故意拖长了音调。
左倾寒目光从树上的鸟儿,落回李云兮身上,用脚轻轻踢了踢她的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太子说,只要你听了这句话,一定肯见他。”左倾寒脸上满是神秘的得意。
李云兮将棋子不分黑白,一股脑丢进罐子中拍了拍手上的泥巴坐回位子,“说来听听。”
左倾寒蹙着眉头,凑近李云兮耳畔,“一只湖笔而已,不值得与她计较。”说完挠着头补充着,“我也听不懂,他说你知道。这,到底什么意思?”
左倾寒看四下无人,从怀里取出一只锦盒递给李云兮。
李云兮打开锦盒,脸色瞬间变白了,在里面撞在一支折成两节的湖笔。
那是她六岁时,蒙皇恩入“尚书房”同众皇子读书。那会儿自己年纪小,字写的不好,时常被太傅责罚。
赵安皓私下教她练字,送她的正是这只湖笔。很快她的字大有进益,她更是十分珍爱那支笔。
后来,瑞王府郡主沈婉因爱慕赵安皓。得知笔的来历后,非要占为己有。二人发生争执,最终笔被折断了。为此,李云兮难过许久。
赵安皓得此事后,曾宽慰她说的便是,“一支湖笔而已,不值得与她计较。”不久又送给她一支一模一样的笔。
那支断成两节的笔,二人便将它装在锦盒中埋了,还立了一块“湖笔墓”的墓碑。
左倾寒看着李云兮脸色惨白,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怎么这么多汗,别真病了!我这就去请大夫。”说完四下扫视了一下,“雨弦,快扶小姐进屋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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