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只是请求……请求如果被答应了的话,是给提出请求的人的恩惠;相反要是没有,那才是很正常的事才对。
“那个阿银,我仍然不同情她,觉得她非常可恶……只是,对那个小孩子……我实在没办法置之不理。
“呃,所以,相对的,因为是我厚脸皮的自私请求,所以你如果同意的话……直到四魂之玉恢复原状之前,我都会和你一起想办法、补充被消耗掉的力量的!……”
收回搭在少女肩上的手,少年讪讪地笑了,他下意识地挠着头,笑容里竟带了点寂寞:
“……嗯,所以,现在可以拒绝我啦?”
站在他对面,巫女注视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谢谢你,犬夜叉,”她真诚地笑着,“你是个非常体谅他人的人。”
少年猛地朝一边扭过头去。“才、才没有啦,你这女人胡说什么……”他没有毛发覆盖的耳尖,露出了可疑的红色。
火野丽微笑了起来。“犬夜叉……我……我很开心,你愿意这么坦诚。”她说:“那……让我也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吧。”
……比起犬夜叉的过于感性,火野丽这个巫女则显得过于理性。
她明确表示对自己此事有顾虑,并且,她不会把雪女阿银简单地看做一个“不幸的可怜人”。不同于犬夜叉对阿银“应该为孩子的不幸负有责任”,在火野丽这个政治家的女儿眼里,阿银的目的并不单纯。“或许是见到的暗面多了点,总是把人想得很坏,”她这样自嘲地说。
此外,在火野丽看来,她认为即使自己不出手相助,雪女的孩子的情况也不会变得更坏——仍旧只是被冰封着,这样子。情况会变坏的是雪女阿银自己——但她的诉求又是拯救孩子,甚至,为了孩子她可以付出生命。
“……所以,这件事情不会因为我将它拖延下去而变得更糟。”
“我的职责,是守护这里的人们、不辜负桔梗的托付。——而不是帮助阿银这样前来求助的人,”她这样说,“我不会为了自己的一己同情之心就让理应由我来保护的人们承担风险。所以现在我不做决定,在我完全看清楚之前,我不会做出任何决定。你可能觉得很绝情吧
“可我就是这样的女人。”
油灯昏黄的光泽下,她微微扬起脸,朝着他淡淡笑着。
……听到阿丽明确提出了拒绝以后,说没有感觉松了一口气那就是假话。
虽然半妖少年自己没有发现,其实,他是个内心很敏感的男生。甚至,从他看到雪女阿银珍爱万分地抱着那个包裹着婴儿的、天蓝底色上撒着嫩黄小花的襁褓那一刻开始,这个少年就无法让自己对此置之不理……甚至,会产生一种,近似于感到会产生“阻止她用四魂之玉救孩子”这样想法的自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的“罪恶感”的错觉。
哪怕想过最后可能发觉只是一个诡计也很难受
哪怕知道自己这样很蠢
明明已经察觉到了
……但是,那种“如果是真的呢?那样一来还有谁会对这个孩子伸出援手?……”的想法,始终在内心作祟。
其实是明白的,如果先把阿银这样目标是四魂之玉的对象潜在的危险看待,确认真的是个像鹤姬那样、走投无路前来求助的妖怪,再想办法帮助她,大概才是比较合适的做法。
一面因为火野丽的理智,可以否决自己也清楚的、自己的不理智而庆幸,少年一面又为那个婴儿(那对母子)的不幸无法得到救助、为自己对这个结果产生了庆幸感而由衷地感到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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