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暮时节,雨夜仍是湿冷透人骨的,哪怕是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中,丝丝寒气还是不停从岩壁上冒出来往人身体里钻。
只有篝火旁小小的一片区域能感受到火焰释放的暖意。
还有滋滋作响的油脂在罪恶的晚上散发出的肉香味。
被剥皮放血去内脏的可怜小兔兔裸露着一身诱人的肌肉在火焰上被炙烤得焦黄冒油,不放任何调料都香得要把苏越眼珠子粘住了。
谁知道楚司承这厮,残忍地杀害了可爱的兔兔还不够,还抢劫了人家蜜蜂的窝,再给这烤兔子抹上一层蜂蜜,这味道,油香里透着一丝丝的甜,啧,真香!
“……还没熟吗?它都冒油了。”
苏越跪在篝火边脖子前伸紧盯着翻滚的烤肉杈子,就差没钻进火里去了。
“差不多了。”
楚司承收回杈子把烤兔子放在眼前扫视一圈。
“去洗手,可以吃了。”
“好耶!”
苏越从地上跳起来,跑到岩洞洞口接雨水洗洗手。这个没有什么污染的时代雨水倒也挺干净的,至少比她来回拿干柴的手干净。苏越相当有仪式感地洗了三遍,然后飞奔回去。
“……给你的兔腿。”
楚司承用提前准备好的树叶垫着给苏越撕下来一条蜜汁烤兔腿。
“慢点吃,刚从火上拿下来,很烫。”
楚司承都把兔腿递到苏越面前了,苏越刚想去接,结果又被他收了回去,引诱得她跟着要跑的肉肉向前几乎要钻进楚司承怀里。
“嗯嗯嗯嗯嗯。”
少女盯着男人手里那肉质饱满肉汁四溢的兔兔美腿点头如捣蒜。
“……行了,吃吧。”
在苏越看不到的地方,楚司承的嘴角自己都没有察觉地往上勾了勾,把兔腿还给她。
苏越就近席地跪坐,虽然模样狼狈,吃相也不怎么好,但是跪坐的礼仪倒保持得很好,颇具姜国贵女才有的那分矜持贵重。
这样一看就是在宫中被调教出来的女子,就算在姜国是个身份低微的侍女,在他国也是贵族子弟所争相追捧的佳偶。
这就是姜国贵女这个身份的吸引力,自夏朝以来近八百年,姜国的女孩子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像这样自然而然地吸引男人的目光。
楚司承自然知道自己不仅仅是因为这些才会把目光放在苏越身上。
但她的确一举一动都完美契合了这个时代的女孩最矜持内敛的那种魅力。
你可以说她是入戏,也可以说她本身就有着这样的特质。
就算再怎么跳脱也总保有着让人可以看到她矜贵自重的那一面。
看似最傻最好骗,却又最有韧性最不会轻易交付真心。
这就是在楚司承眼中身为一个女孩子她最可贵的所在。
你会担心她犯傻吃不饱饭。
但不会担心她被男人轻轻松松骗走了心。
“楚司承,你去东周当皇帝的儿子是屈才了,应该去当御厨的。”
苏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那皇帝的儿子你去当?”
“我不行,但追风不错。”
这是真的在胡说。
“……”
楚司承撕下一块兔肉,就着这无聊的笑话放进嘴里。
“这个烧饼也烤一下吧,它凉了。”
苏越吃干净一只兔腿,从自己之前裹的兽皮里摸出来没吃完的一个烧饼给楚司承。
楚司承从善如流地接过来穿在杈子上放在火上烤。
“还有一只兔腿,还吃吗?”
“不吃了,我现在是大病初愈的病人,不能吃太多荤腥。”
苏越一改刚开始吃兔腿的热切,懒洋洋地靠在楚司承边上有点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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