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色的小脸有些发白,那道伤口上面黏着一些草药,嫩绿的汁液与绯红的鲜血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违和。
她把草药拿了下来,将纯白的手帕缓慢地向夜荒腰间的伤口贴近,还不忘提醒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夜荒没有吭声,他点了点头,微抿着嘴唇。
冼色的眼神充满着温柔,她慢慢地擦拭着夜荒腰间已经长出血芽的伤口,鲜血凝固的暗红色逐渐将手帕侵染。
“哦~”,夜荒忍不住地轻哼出声,这声轻哼无比悠长,乃至于令人产生误会。
“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冼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轻轻地拧紧月眉。
夜荒看着她的俏脸愣了愣神,慌忙地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说道:“对不起……你……继续。”
冼色没有再看他,她用手帕缓缓地将夜荒的伤口擦拭干净。
夜荒呆呆地看着她,她那修长优美而又白皙无比的手腕处戴着一只手链,上面有三颗晶莹剔透的晶石,它有着比浩瀚星空还要湛蓝的色泽,将冼色的手儿衬得格外好看。
夜荒沉吟片刻,他不知道那三颗晶石的材质。不过根据卖相以及成色来看,这只手链应该是饰品中的上乘品。
看来这个冼色很不简单啊……
夜荒的神色有些凝重,冼色对自己的态度也太好了点吧,就像是熟人一般。
他们不过萍水相逢,冼色又何要救他,难道是有所图谋。
感受到夜荒炽热的目光,冼色的俏脸有些发红,她笑吟吟地看着他,“好了,晚上我会再为你换一次药。”
夜荒怔了怔,他慌忙地点着头。
冼色将已经没鲜血染成暗红色的手帕放入铜盆,她将铜盆端了起来,正要转身离开……
“冼色,你……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吧?”,夜荒的神情有些挣扎,最终才决绝地问道。
冼色此时背对着夜荒,微低着头,她的俏脸隐藏在房间的阴影中,像是滴着血的深红唇瓣格外诱人,“为什么要这么问?”
夜荒感到此时的冼色格外陌生,她的娇躯散发着一种令他难受的森冷气息。
他的眉头皱得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你的穿着与这里极不违和。”
冼色那如云雾一般飘渺虚无的绣着淡金色秘纹的洁白纱衣紧贴着她的娇躯,如尘烟一般无风飘拂着。
她那血红的唇瓣勾勒出一抹深不可测的浅笑,轻轻地说道:“就凭这个?”
夜荒没有回答,但这已经是无声的承认。
“你不该问的……”,冼色迈着轻盈飘逸的步子,缓缓地走了。
夜荒的神色惨白,仿佛对他来说,冼色的话是巨大的打击。
他深埋着头,身躯有些颤抖。
冼色似乎能觉察到夜荒的情绪,正要走出门,她停了下脚步,“等你康复了,我就告诉你……”
夜荒抬起头,不在意地笑着说道:“总之……谢谢你救了我。”
冼色没有说话,她红唇微抿,轻轻地离开了。
夜荒重新倚靠在墙上,双眼缓慢地闭上。
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
他下意识地想到……至少……有她。
怀着这些想法,他安详地睡着了。
入夜。
木屋外,竹林中。
月光影影绰绰地照进了斑驳陆离的树林,洁白无瑕的白光将整片竹林都笼罩在内,寂静无声的林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落叶声。
冼色那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娇躯静静地伫立在那,明净澄澈的月光将她姣好的面容衬得极为优美。
“查清楚了么?”,她的脸色古井无波,淡淡地问道。
“嗯,应该是【天煞】的人。”,她的背后,一位神秘的黑衣男子匍匐在地,态度极为恭敬。
“很好。”,冼色面如寒霜,口中轻轻地念着:“天煞……天煞……”,似乎要将这两个字记入内心。
“去,把帝都的【天煞】分部给我毁了。”,冼色的声音格外淡漠,没有任何情感地说道。
黑衣男子的抬起头颅,他的声音有些诧异:“【贤者大人】,那只是个与你毫不相干的小子,你为什么要……”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冼色目光一寒,翦水秋瞳里绽放着森然的寒光。
黑衣男子的身体略微颤抖,他重新埋下头,“是。”
冼色的眼神有些迷离,她语气缓和地说道:“这次事后,我会回去,你走吧。”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转身消失在无尽的夜色里。
冼色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绝色的小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之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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