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温尘舞的案上被下人呈上一层层书籍,完毕后四名婢子垂首乖巧立于她眼前大气不敢出,连窃一眼都没那勇气。
温尘舞一手拖着腮帮子一手指甲尖尖有节奏的敲击案板,陛下那儿自有亓贵人妥协处理几日,时下被好生囚禁正值闲情缺雅致,不如来学习学习篆书同中衡《国礼》。
“你们四个有谁认得字?”
四人皆都缄默诚惶诚恐地摇头。
她也不气馁,目光看向曾偷偷记录她一举一动的亓小明,小是比她小一,偏生是个男子,倒有这么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自小的教书先生还是女的故而她只晓得男女有别哪懂中原教书不有这门子事,亦然不好意思叫他。
“那可知宫里有哪位可给我教书?务必是女的。”
亓小明站出,“姑娘要女子教书恐怕难寻,为何不寻可以学礼的嬷嬷或上宫?”
温尘舞眉头轻轻一扬,习字习《国礼》只不过是为了了解一点朝政掌控帝皇掌控朝廷好时不时传书给亓官君娴,奈何亓小明没脑似的说要让她学宫中烦人的繁褥礼节,难不成当自己仅仅献给那位狗皇帝?
“那还是免了,都退下吧!”温尘舞无耐扬手一挥,仿佛扫去那些不如亓贵人那般学识渊博的灰溜溜尘土。
四名胆子如鼠的婢子皆暗自松了口气,撤脚出去后寝殿里唯独留下亓小明和温尘舞主仆二人。
温尘舞神情怏怏地俯瞰案上躺着一本名为《译文》的书籍,心下只希望有速成的方法便是有个教书先生一步一步教她学会,如此她的名字亦不会孤零零于纸上没有同类拼凑成让“温尘舞”这个名字有意义的言语。
“姑娘?”
闻言温尘舞缓过神来,这才发现寝殿里居然还有个人没走,抬眸见是亓小明又无趣地垂下,“你怎么还不退下?有何事?”
亓小明哪见得这姑娘不高兴便留了下来,还有方才的话他另有意思只不过未说耳,于是拱手道:“小的方才所说的是让亓嬷嬷和亓上宫给姑娘学礼,另则这事其实是主上亲自为姑娘安排的。”
“君娴安排的?姓亓?”温尘舞面露意外。
“正是。”
起初不是说组织不收女子吗?温尘舞极其纳闷,然而不一会子她才反应过来,神情也一下子提升了百倍,莫不是所说二人皆是亓官君娴自己假扮?
“快!快寻来一个教我!”
亓小明仿佛自她眼神里看到万丈光芒,忒刺眼,赶忙应承,“喏。”
此时此刻温尘舞直觉得心脏业已彭彭直跳,躁动不安,如同清水于灶台上烧热中慢慢沸腾,慢慢沸腾。
她大抵是在期待什么,这样东西夹杂有人可以给她教书的喜悦,和这整日的寂寥终于迎来可以陪她说许多话而不用顾及信不信任的人,更是那人会带来能安抚时下的躁动和舒畅她久久心梗的柔和气息。
待亓小明了退几步才转身走出寝殿,待拖着地上人影正式离开温尘舞的视野,她终是耐不住精神亢奋任由情绪爆发出来!
“狗娘的!”
温尘舞一口唾沫星子直喷那长得跟个人妖似的脸上,原是那教书女子是一男子假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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