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昂贵布料的鞋迈入寝殿,来人一袭金玄色龙袍,由金灿灿的金龙发冠束发,面貌颇有一股强悍的气势,眼神深邃令人捉摸不透,身形还有几分壮硕的男人进入温尘舞的眸中,她看着一时愣神,心想:这就是衡帝?
看上去不似那种因惰性而挺着肿肚,反而健硕不可抗衡,饶是鄂下留有胡渣可那白皙丰润,棱角分明的脸庞明摆着胡子不过是年岁的装饰品。如此这般盛气凌人的男子……她敢言这种男人置中衡,还有西楚,可谓是数一数二,招蜂引蝶的可靠男人。
而她这一游神竟给忘了叩拜,失了礼数。
直至尾随其后的长公主又令她怔了怔,女人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情,发如黑瀑,眸若清水,双唇不点而红,唇边泛起一对儿浅浅的小梨涡,在朝自己微微一笑。
殊不知笑意是:别来无恙。
可温尘舞忽而眼神微眯,眼线里是对楚妗书那双清水般明亮的眼眸满满狐疑,她假装阳光刺眼抬手掩于面前,实则是遮住视野中楚妗书的唇和鼻,纵然模糊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胆!见到陛下还不下跪!”一旁传来太监的遏声打破她这厢迷离。
温尘舞瞬间缓过神肩头也随之一抖,下意识忙不迭跪地磕头,“西楚尘舞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震天盯着地上的小女人捋了捋鄂下的胡渣,声音沉稳,“起来吧。”
温尘舞起身对上那位具有压迫感的男人,一时间身子不由得抖擞几下,只觉得这男人周身散发着可怕的霸道气势,倘若携带这厢霸道披上黄金铠甲搬到沙场上那得是多么威风凛凛,英俊霸气。
以至于自己的刺杀任务不就成了硬茬。
不愖他深邃恐怖的目光只得看向了长公主,只见她神色风轻云淡,万事万物皆不入眼的模样,可温尘舞又是苦恼,她方才没朝笑过?莫不是眼花了?
温尘舞的所有神色变换被楚震天看个透彻,亏得他今日来得及时,否则不得被自己那万般宠爱的女儿抢了先。
他严肃轻咳几声,温尘舞这才缓缓看向他,于此亦是疑惑为何这父女二人会突然大驾光临。
“你叫尘舞?”楚震天也不带看她一眼,驾轿辇来得局促尚未思及见着西楚之女应当如何言谈,这下子弄得自己有些面红耳赤。
温尘舞如是回复道:“奴家本叫汗塞温娅,而后入了中原便改了名儿,怕陛下唤来怪异,姓温,名尘舞。”
“温尘舞……”楚震天摸着胡子口中喃喃的默了遍。
楚妗书朝温尘舞上前一步,“本宫近日听二公主柔儿说你的舞艺极其了得便来此求个见识,却恰巧遇上了父皇便一同来了。”
如此道来温尘舞目光转向正处于无言而又尴尬的楚震天,不曾想楚妗书竟给他台阶下,他眼神淡淡的显然没择了,便得理直气壮道:“咳咳!竟然你已是朕的人,置宫中晾着会被人说朕不厚道,传去西楚那边不得说受朕冷落。”
“怎么会。”
闻言楚震天意外的看向正皱眉的温尘舞,只听其续言道:“尘舞自阿父决议将我赠出,自踏出故乡到了中衡,业已同被关照的岁月和骨肉的亲情断了干系,自己已不再是自己,而是变成这长乐宫中的一束任君采撷的花。”
好一个任君采撷,楚震天瞥了眼手无缚鸡之力地温尘舞,她皱着纤细的眉眼神闪烁且实且虚的坚定,然而楚妗书的存在合该为实,他略略额首有些肯定了这小女人的立场。
温尘舞此时狐媚又羞涩地一笑,置帝皇眼中便多了几许楚楚动人。
“长公主实在不好意思,尘舞还需多多练习一番,时下献舞唯恐跳得不好而献丑了,倘若着实想学习一下可待上元节那日为陛下以及各位献舞,但请殿下体谅。”温尘舞朝楚妗书无耐看去。
楚妗书迟迟垂眸忖度,有意默了一会子才道:“那本宫就不打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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