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璇没耐心应付一个陌生人,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蹙:“麻烦让一让行吗?”
柳西蝶几分纠结为难,不知道这人是井迟的朋友,还是他的姐姐妹妹,或者别的什么关系,倘若是爱慕者,那岂不是糟了。
“先让我给宁姐姐打个电话行吗?”柳西蝶态度坚决,拦着没让他们走。
温璇的闺蜜看不过眼,自然是偏帮自己人:“我说这位妹妹你怎么回事啊,小井总酒精过敏,人命关天的事,耽误了时间,出了什么事算你的?”
温璇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听她说“宁姐姐”,第一时间想到宁苏意,问一句:“你认识宁苏意?”
柳西蝶:“嗯。”
温璇面容冷沉,淡笑一声:“那你不妨再告诉她一声,要是不懂得珍惜,趁早一拍两散,省得祸害人。”
凭她这句话,柳西蝶几乎立马就能确定,这人应当是对井迟有倾慕之意的,她的话处处带刺,让她分外不舒服。
到底是新闻工作者,勉强定了定神,找出她话里的漏洞,戳穿她自私的想法。
“你凭什么这么断言?他们之间的事你了解多少?连发生什么事都不清楚,单凭你自己的臆测得出结论,从而诋毁别人,是否不够光彩?”
“你谁啊?”温璇的闺蜜皱着眉,目光不善地瞅着她。
“我是谁不要紧。总之,你们不能带走他。”柳西蝶折回去拿上自己的包,从包里掏出手机,要给宁苏意打电话。
温璇耐心告罄,冷笑着发问:“你喜欢井迟啊?”
柳西蝶电话还没拨出去,闻言,动作狠狠一顿,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胡说八道什么?!”
温璇紧盯着她,神情冷淡,没心情与她争论无关紧要的事,语气平平地说:“告诉你,我要是想趁人之危,早没她宁苏意什么事了。与其教育我,你不如留着力气回去好好教育你的宁姐姐。”
她心里正窝着一股火气,哪里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自以为是地说教,当自己是什么人?
哪次见井迟都一副狼狈样子,哪次不是跟宁苏意有关,她冤枉她了吗?井迟脸上那么红一巴掌印,敢说不是出自宁苏意之手?
也就只有她,能伤害得了井迟。
温璇言尽于此,恼火地推开柳西蝶,让闺蜜去路边拦辆出租车。
刚好有一辆亮着空车牌的出租车停下来,闺蜜弯腰凑到车窗前,跟司机说了一声,让其搭把手。
司机下车帮了一把,将井迟塞进了车里。
温璇出了一身汗,想到那个女人的话,面色愈发阴沉,缓缓吐出一口气,对司机说:“去钟鼎小区。”
闺蜜拉住她,一脸心疼地劝说:“你差不多得了,小井总都有女朋友了,你还这么费心费力对他好,有什么用,他又不会多看你一眼。让司机把人送到,留个电话号码让宁苏意接走算了,她不是也住那儿吗?”
她是不忍心见自己的好姐妹越陷越深,讨不到半点好处不说,受伤的也只会是她自己。
温璇看一眼醉倒在后座的井迟,哪忍心不管他,她摁了摁眉心,无力道:“你先回去吧,我把人送到就离开。”
司机扭头跟乘客确认:“钟鼎小区?离这边有点远啊。”
温璇:“我知道。”
听到“钟鼎小区”四个字,原本醉得一塌糊涂的人突然清醒过来,撑着手肘爬起来,推开车门下去,嘴里含糊地说:“我不回去。”
他做错了事,还不知道要怎么求得宁苏意原谅,面对她时要说什么,他统统没想好,暂时不能回去。
眼看着人下了车,要栽倒在大马路上,温璇连忙过去扶住他,被他一抬手挥开,高跟鞋磕到路牙,差点崴了脚。
温璇踉跄一步,眼泪都要出来了。
那个女人说得对,她的确不知道他和宁苏意之间闹了什么矛盾,可亲眼看到这样一个井迟,她怎么可能不对宁苏意产生怨怼。
想到宁苏意,温璇继而想起上一回井迟喝醉,根本听不进去话,偏偏宁苏意开口,他就温顺得跟小绵羊一样。
心口堵得慌,她也实在是莫可奈何,翻找到井迟的手机,抓他的拇指按指纹解锁,从通讯录里找出宁苏意的号码,打给她。
在温璇的电话打过去之前,宁苏意已经接到了柳西蝶的电话,说是井迟在“金数酒吧”喝醉了,让她过来一趟。
宁苏意听后自然满心紧张,一边上楼到房间里去换衣服,一边问井迟眼下怎么样,让她先帮忙拦着点,别让他再喝。
柳西蝶无奈:“他被人带走了,是一个叫什么‘阿璇’的女人,我也不认识她,拦不住。”
宁苏意神色一滞:“阿璇?”
她飞快地换了身外出的衣服,下楼到厨房去,关了炖汤的火,拿上车钥匙,刚准备给井迟打电话,那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井……”
“宁苏意。”温璇出声打断她,站在路边,一只手环着手臂,不经意抬眸,瞥见不远处亮着金蓝色光芒的酒店灯牌,冷冷道,“金数酒吧往南走三十米的君柏酒店,给你半个小时,如果你不来,我就把他睡了。他现在满嘴胡话,人都分不清,你看着办。”
宁苏意拿下手机,看了眼屏幕显示的时间,一贯没什么表情的清冷面容,微沉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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