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墨一眨不眨看严谨,这个在她心里,充满好奇的男人。
他的人如他的声音一般孤冷醇厚,却比她想象的还要符合她的审美,刚毅正气的五官,带着些生人勿进的冷意,黝黑深邃的眸子,暗含不易察觉的暖意,这份温暖,不是人人都能得到。
皮肤有些黑,板正的寸头,忖得他人更加精神帅气,个子很高,至少一八零往上。
师墨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犯花痴的好时机,但他确确实实完完全全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异世万年,见过的美男无数,却没有一个是她所喜欢的类型。打着歪歪扭扭补丁的蓝灰色衣裤都遮盖不了他浑身上下的浩然正气。
看他傻愣愣看着自己的模样,师墨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这个男人,她记得,当初逃下山,是他救了自己。昏睡的三年,她没有感觉,也没有记忆,但用仅有的精神力探查身体,她知道,养得很好,甚至比自己被拐卖进山里之前还要好。
一个陌生人,原本可以置之不理的,可他将这份沉重的责任硬生生扛了下来,三年时间,无微不至,细心呵护,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
浑浑噩噩的这半个多月,他的话不多,甚至每一句话都有些冷意,可她听在耳里,很暖。
这一刻,师墨决定,这个男人,只要他不背叛抛弃自己,她不会放手。
眨了眨眼,本是提醒男人回神,哪想,眼泪又骨碌碌的掉了下来,这次是真的生理眼泪,不是情感眼泪,师墨无语极了。
小丫头见妈妈又哭,小嘴一瘪,跟着也要哭。
严谨瞬间回神,有些许不自在,他竟因孩子他妈的一个眼神失神。
初见这双眼睛时,里面只有恐惧和绝望,以及鱼死网破的决绝,那时候,他是怜悯这个姑娘的,人生唯一的一次心生怜悯,他不后悔,甚至很是庆幸。
不过十六七岁,骨瘦如柴,衣不蔽体,浑身没一块好肉,四肢指骨都断了好几根,血肉模糊,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折磨。
这样的身体,还被喂了虎狼之药,深山老林,根本来不及去医院,即便去了,也无法医治。
当时他确实乘人之危了,一直到现在还是愧疚的。
三年时间,小姑娘身子堪堪养好,长得很好看,比他见过的所有姑娘都好看,皮肤白皙,身材匀称,咳咳……他不是故意要看身材的。总之,这姑娘以前一定是在一个疼爱她的家庭里长大,突然遭受这样的磨难,肯定很害怕,每每看到昏睡不醒的她时,都会感到心口隐隐犯疼。
如今,再见这双眼睛,没了当时的惊慌害怕,只有平静和明亮,还有让他莫名心跳加速的魔力。
羞愧于自己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对她的亵渎,放下怀里的小丫头,让她和哥哥站在一起,凑近师墨,声音尽量放得低柔,好似声音大了,她会被吓跑一般,“你……还好吗?”严谨本来想问,你醒了?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蠢。
师墨回不了话,只能眨眼睛。
严谨看出了师墨的问题,又凑近了些,“你说不了话对吗?”
师墨又眨了眨眼。
严谨有些担忧,又怕吓着孩子和师墨,只能表现得平静,“别担心,我现在去大队长那请假,带你去县里医院看看,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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