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得着上皇上面前去告状?”上官静笑了:“今儿院子里这么多人,嬷嬷您的话大家都听见了,您觉得管事姑姑能容得下,咱们王府里有个诅咒皇上和主子的下人?”
“你,你去告!”张嬷嬷还在直着脖子嚷嚷,但明显气虚了许多:“管事姑姑理你才怪!”
的确。上官静其实清楚,她这个顶着傻子之名的小孩子,想要告倒背后有人的张嬷嬷并不容易,而且实际上,她也没打算真的去告。
告了又有什么好处?只能让人寻机会塞进来另一个手段更高明的嬷嬷,来辖制她和萧景珩而已。
但不告是不告,现成的把柄递到她手里,不善加利用那不是浪费?
因此上官静气定神闲地绕着张嬷嬷溜达了一圈,这才笑道:“若是依着我,早些撕罗开,将你这种刁奴一棍子打死了事。但无奈,景珩心善,毕竟虽然你当差不上心,却也是景珩的贴身嬷嬷,陪了他许多年。你可记清楚了,今儿我没差人去找管事姑姑,当场将这件事撕罗开,看的可不是你的面子,而是景珩的面子,是他保下你的。”
张嬷嬷没吭声,小眼睛瞪着上官静,眼神复杂,似乎带着几分疑惑和轻视,却又隐含着几分戒备。无论如何,上官静说起话来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张嬷嬷就算是再蠢,也不敢真的将她当成傻子。
幸好年纪还小!张嬷嬷在心里自我安慰道,幸好就算再聪明,这也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依旧是好辖制的。
然而还没等张嬷嬷组织好反攻语言呢,上官静就又开了口,她一脸白莲花,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差点把张嬷嬷气得当场去世:“过去的呢,也就算了。旁的不说,这院子里里外外都空空荡荡,连床厚被褥,都是我打发人找管库的现讨来的。景珩好歹是王爷唯一的嫡子,眼下这屋子空得还不如有头有脸的下人,这里头多少猫腻,用不着我说吧?张嬷嬷,这院子里有资格进屋伺候的,可只有你一个。”
“你这是血口喷人!”张嬷嬷气得头顶都冒烟了:“这院子里东西少,与我有什么相干!还不是因为屋子里那位不讨人喜欢!也是八九岁的孩子了,又蠢又笨,连句好听话都说不出来,也怨不得王爷王妃嫌他!这怪得了谁?打生下来就是多余的!王爷肯养着他,他该烧高香了,还敢抱怨,简直无法无天!”
上官静原本心情还不错,像逗耗子一样耍着张嬷嬷玩,这场较量中,她一直掌握着主动权。然而等张嬷嬷将这几句话说出口,上官静立刻火冒三丈,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
她从张嬷嬷顺口而来的态度就知道了,类似的话,这个老虔婆之前一定说过许多次,说不定从萧景珩还是个幼小的婴儿时,她就是这样念叨的。上官静很难想象,这样的话,会给一个孩子带来多大的伤害。
这就是赤裸裸的PUA啊!从小到大受到这样观念的灌输,会给孩子带来多糟糕的影响!
怪不得萧景珩总是小心翼翼,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先责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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