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徐鹤突然愤怒转身,眼圈都是红的,“你怎么敢赶走三大宗的大师兄?”
池语摸着腰间的小刀,不敢?老子连砍了你都敢。只是怕牵扯太多事,不愿做罢了。
徐鹤气得浑身颤抖,一脸的褶子皱在一处,却又不敢真的撒泼,“本座从前上长青,从未遇见过甚么劳什子的结界!更遑论你的柏峰!你分明恶意扣押我宗弟子,想要出口恶气,又将他们关押,偏说是他们闯了阵法结界,你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不配做长老!”
池语偏身去跟谭允说,“你瞧瞧,给自己的定义还是很清晰的。”
谭允认同地点了点头。
他俩声音并未刻意压低,徐鹤听了个一清二楚,抖得更厉害了,却翻来覆去,还是那么几句话。
池语听得烦了,揉了揉耳朵,啧了一声:“恶意窥探宗门重地,欲对宗门行不轨之事,我宗按律关押论处,你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你配做长老吗?”
不等徐鹤回答池语便自己应了,叹道:“你当然配,你们那芝麻大小的宗门上下齐心,跟你一模一样,你当然配做你们的长老。”
徐鹤老脸涨红,没了程聪,他只能自己分辩,“胡扯!他们只是去柏峰参观,如何是窥探宗门隐私!”
“好一个上柏峰参观。”谭允也喝了口茶,“长青园那般大,你们还不够转的,非要上三大峰禁地参观,你是觉得你有几条命?”
池语嗤笑,“别宗山脚已经不满足你们了,你们现在已经开始妄图上别宗峰顶了吗?”
“禁地?禁地会没有阵法结界?”徐鹤愤怒,“此前弟子一直未碰到过任何阻拦,莫说阻拦,连人影都看不到!连擎霄殿都没有结界,三峰会有阵法结界?你分明是公报私仇,妄图扣押我宗弟子!”
这话颠三倒四,揪着一个点不放,偏要不要脸磨出个结果来。池语听得头疼,“三峰禁地,容你造次?我若是阵法摆在显眼处,那叫阵法?那叫障碍越野赛!”
池语冷笑,“你二人如何上得擎霄殿,自己不知?世人皆道我池语乃长青阵法之母,我怎会不给三大峰设立阵法结界?你们进出擎霄殿皆需通过我二师弟的首肯,结界方能打开允你入内,怎么到我这儿,便可擅闯了?”
她眉眼一冷,扬声质问:“你说你从前皆未受到阵法阻拦,我倒要问你,你在我闭关期间,偷溜来我长青几次!你身为一宗长老,数次偷偷闯入我长青,所谓几何,又该如何论处?!”
“我长青半山往上,全是结界,唯一没有阵法的时间段是我前几年闭关修炼,你说你上我柏峰一路未遇阻拦,你如何进得了我长青护山阵法?何时摸上的我柏峰禁地?!”池语步步紧逼,“你又说龙啸弟子来我柏峰参观,只是参观而已,你又如何得知他们走了哪些路、遭遇了什么、又被我长青关押!”
池语抬起右手,手腕一转,一枚溯影珠浮现在她的手心。她的语气重新平静下来,仿佛一切都未曾经历过,只是淡然道:“溯影珠在此,你的一言一行,全部有记录。若还想抵赖,我大可,让你也去蹲蹲我们长青的地牢。”
徐鹤在溯影珠出现的瞬间往后退了一步,他哑了火,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手指蜷缩又展开,最终磕磕绊绊问,“我弟子身在何处?”
谭允笑笑:“地牢。”
师姐说在地牢,那么他们就在地牢。
徐鹤依旧想挣扎,“本座不信!你们本没有阵法结界,都是栽赃、抵赖……”
池语彻底厌烦,一挥手,两名身强力壮的长青弟子走上前来,站在徐鹤身后,一左一右。
“这些话,我自会向众人分毫不差地放一遍,你擅闯长青、意图不轨之事,交由他们来评判。”池语把玩着溯影珠,漫不经心道:“至于你信不信阵法……”
她微微扬了扬下巴,“将人丢出擎霄殿,请徐长老,自己回长青园罢。”
话音落定,两位弟子直接动手,完全不顾呼叫挣扎的徐鹤,径直将人拖出了擎霄殿大门。池语垂眉,手里的茶碗盖子掀起来又放下去,直到她听到了徐鹤的惨叫,方吐出一口气,抿了一小口尚有余温的茶。
谭允自然也听到了,他蹙眉,问:“师姐,擎霄殿外的阵法不是早便撤了吗?”
“为了正当扣下那几个偷上柏峰的龙啸弟子,我拿灵石给整个长青临时布了几个结界。”池语吹了吹指尖,“至于龙啸的弟子,让他们先在地牢老老实实吃几天苦头,等水风宴了,再放出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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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地牢。
顾渊戴着万面,由着莫启指点,轻而易举找到了关押在地牢最深处的那几个龙啸弟子。
没人认得出他来,龙啸弟子以为,他只是个运气好的,混上柏峰了。
领头的人骂骂咧咧的,要顾渊救几人出去,搞死那个池语。
顾渊笑着攀上了地牢的围栏。
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只是神情,却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搞死池语?”
他嘴角挂着弧度,眼神却冰冷得骇人。
“那我不得,先搞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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