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语:?
她拍了拍顾渊,“就这么小一个长椅,你非得同我挤一处坐。”
顾渊神色坦荡道:“占据最佳有利地形,探听情报,随时做你的军师。”
池语:???
那可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些屁话。
恰巧在这个时候,传音符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池语凝神细辨,“是沉月的大师兄齐焱。”
顾渊颔首。
齐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小,大抵是坐得远了些,“谭掌门,您应当知晓今日我们来此所为何事。”
谭允没说话。
齐焱又道:“您若不说话,我们便当您默认了。”
谭允道:“我若是说话,你们便当我承认了。”
齐焱有些沉默,另一个女声响起来,被顾渊听见了,给池语做口型:“曜日的大师姐方禾。”
池语:?你说话就好了,他们又听不见。
方禾道:“不论如何,我们总是不希望冒犯您的。但如今这届水风宴结果如此离奇,我们希望您能给个说法。”
她的声音很冷,意外的有些沙哑。
陈宇还是没说话。
林亓没什么温度地笑道:“离奇?如何说起?这最后一关的混战还没有开始,你们如何得来的结论说水风宴结果离奇?”
方禾很平静:“我三大宗的人在最后两关全部覆灭,这不应当。”
“那你觉得,什么是应当呢?”谭允也很平静,“在悬崖之上,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对着同门刀剑相向,这是应当?在单人决斗中,利用自身优势打破阵法结界,三人成行,采用群斗打一人,这是应当?”
方禾:……
于是换成齐焱道:“是三大宗的人绝不该一个也活不到最后。”
“你们的人在悬崖上对彼此拔刀之时,就应当想到这个后果。”谭允摆了个非常标准的笑脸,“更何况,你们的人早就在长青园开始闹事,早便看出他们心性不定、修为尚浅,也不一定能撑到最后。”
陈宇终于开口,“这并非以你一个人便可以断定的。”
“那三大宗的人能撑到最后一关也并非你一人可以断定的。”林亓看他一眼,“谁又比谁有本事呢。”
“哈。”方禾淡笑,“我想您也不愿意看到长青与我们撕破脸皮罢。”
听到这儿,池语和顾渊对视了一眼。
什么意思?
池语总觉得方禾话里有话,绝对不是简单的威胁意味。
顾渊也察觉到了,只是他不确定方禾到底想表达什么,但能察觉到,三大宗肯定在策划什么。
他们二人想到的谭允自然也想到了,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道:“你们身为弟子,就应当知道,撕不撕破脸这回事,你们说了也不算。”
谭允说这话的语气落在池语耳朵里,她侧身给顾渊比了个大拇指,“别的不说,我二师弟气质就在那。”
顾渊心道:是啊,如若不然你也不会推他去做掌门……
但他没敢说出来。
齐焱慢条斯理地道:“我们也并未有这个想法。我们只是想请问,贵派如何设置的水风宴,如何做到让我们三宗全军覆没的。我们只是想见见人,商讨一下这个问题。”
陈宇也笑笑,道:“更何况,我大师兄还被你们扣押在长青地牢里,我也想问问,什么时候能放我大师兄出来。”
来了。
池语明白了,这三个人就是冲着她来的。
本来想大张旗鼓引她前来见面,谁料她根本未出现,全程在月夕宫坐着,稳稳当当,不动如山。
顾渊的眼神极暗,他冷道:“先别动。”
池语看他,他偏了偏头,“听他们怎么说。”
谭允的声音明显有了波动,“你们要见谁?”
方禾笑笑,“长青的刑罚长老,池语池长老。”
见谭允不回话,方禾轻轻笑了笑,毫无感情地道:“不论您们的水风宴是如何设计的,单就地牢来说,您们长青的地牢归池长老管,我们想见见她,不过分罢?”
不过分。
怎么会过分呢。
就是傻子现在也明白了,三大宗并非是冲着长青来的,而是冲着池语来的。
陈宇道:“我大师兄在急躁之下可能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您们不但不将他交由我们亲自处理,反而直接关押进长青的地牢,这……说不过去罢?”
林亓怒了,“交由你们处理?便是放在长青园,继续留他胡作非为?”
陈宇挑眉,不说话了。
池语听着冷笑。
听到这儿,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出面见一见这三尊大佛了。
或许水风宴最后一关的比试还得推迟,届时会出现的所有幺蛾子,她必须提前扼杀在摇篮里。
她能得到那枚深海龙涎的机会很大。
不为别的,哪怕为着深海龙涎,她也绝不可能忍让。
池语道:“顾鹤一。”
顾渊应声,“我在。”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池语转头看他,“在我不在月夕宫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你须得替我守住月夕宫。我总觉得,可能要出大事。”
这不止是单单想见她一面。
这背后可能连了一张大网。
顾渊看着她的眼睛。
其实他也想到了,不管池语拜不拜托他,他都会这么做。
于是顾渊颔首,“你放心去。”
“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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