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婉一见不对,心又立时提起,急急又道:“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在瞒我?”说罢迅即转身看向屋外:“白荷!”
“婢子在。”她闻声而来,也不敢抬头去瞧秋婉。
一见如此反倒让秋婉有些闹不明白了,既不是染疾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她寻思一下,立时双目圆睁,转向白荷道:“你还有事瞒我!”
“你出去。”
“是,王上。”
秦幕恩伸手轻轻抬起秋婉小脸,瞧着她小鹿般惊惶的眸子,眉间浮出一抹忧色:“无论是什么,本王说没事就是没事。”
秋婉听罢,捏着他衣襟的手却抓的更紧了。
“本王会替你找来最好的药,一定不会叫你身上留下一点印子,这世上总有比生肌膏更好的东西。”
一身红斑,糙如树皮。
叫她往后如何见人,如何自处。
秋婉一念及此,几乎急的背过气去。
眼泪已经不自止的外涌,瞬间打湿了秦幕恩身前衣襟。
“王上,您先请回罢,臣妾想一个人静静。”
秦幕恩顿了一顿,轻轻将她放下,转身才出房门面色便立时低沉下来。
殿内黑压压跪着的一排人听见他来的动静,迅即将头埋的更低,最前头的太医双脚已然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护不住主子便是无能,梨月殿宫人各赐杖刑二十,管事宫人在赐二十!”
白荷伏身在地,亦是懊悔不已:“奴婢谢王上大恩。”
“昭妃素来温柔,见不得血气,若非她替你们求情,该当何罪,你们自该有数。”
众宫人心中一宽,齐齐领恩,心里头却倒是长舒了一口气。
秦幕恩目光如炬,又转向太医:“昭妃身上若是落了一点印子,本王便拿你这身皮替她问罪!”
“是,王上!臣一定追根究底,深研毒性,定然不负王上所望!”太医跪倒在地,背上已是一片汗湿。
可如今事已至此,秋婉便是知道秦幕恩已经尽力,心头里却并不曾有一分踏实。
白荷守在她的塌旁,亦是痛哭不止。
“白荷,本宫这张皮囊若是毁了,日后梨月殿是否就同冷宫无异。”她说着话,缓缓合上双眼。
“娘娘,不会的,这种药疹子来的突然去的也快,什么疤痕都留不下的。”
秋婉听着这话,心里头忽而浮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来,一时之间又捉摸不定。
她想了一想,忽然睁开双眼。急急道:“快召太医!”
通报声声而过,一刻不到,太医拎着箱子已经跪在了大殿之外。
秋婉如今不便见人,只嘱咐了白荷几句,自己仍自在床榻听着。
“刘大夫请起,昭妃娘娘只是有件小事要问你。”说罢,遣退所有宫人,只悄悄将掌心大小一个盒子递到他的手里,又低声道:“这东西,麻烦大夫拿回去看看。”说罢,又将一张银票悄悄塞进他的衣袖,嘱咐道:“大夫,咱们只想知道事实罢了,也给王上和娘娘一个交代。”
这却正是用完的生肌膏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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