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雨一群白鸽飞上天空,像没头苍蝇一样扑闪着翅膀到处乱撞。
弗兰茨看了一眼天空中可怜的鸽子,又看了看前方惊疑不定的人群。这个出场有些尴尬,希望之后能好一点。弗兰茨现在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否则就要大开杀戒了。
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在一众大佬的簇拥下进入了正厅,几个穿着得体的侍者立刻走上前接过两人的外套,并且递上了热毛巾和姜茶。
阿尔布雷希特和弗兰茨只带了两名侍卫,一众管事带着他们手下亲信的随从也进入了正厅。这个称得上十分宽敞的正厅,现在显得十分拥挤。
侍者们搬来了桌椅和果盘茶点,而另一个方向上的管事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这座庄园虽然是阿尔布雷希特的产业,可是阿尔布雷希特几乎就没在这里住过。他喜欢住军营,因为可以让他自己觉得离目标更近一步。
侍者们大多是临时从其他地方抽调来的人手对这庄园也不熟悉。这就导致了好多人连一把椅子都分不到,只有一些地位较高的“老人”和塞了小费的“聪明人”才有座位。
可苦了那些随行的随从们了,本来能见见东家的东家这位传奇人物,算是来开开眼。结果几乎连站的地方都没有,还不能随意说话。
刚才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放了一群鸽子出来,搞得鸡飞狗跳。不明真相的群众们准备去护驾,可能是人太多了惹得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不高兴了,居然开了枪。现在大家伙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又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惹到这位未来的东家。
阿尔布雷希特没有说话,屋子里的人只得屏住呼吸等待这位“少东家”训话。可少东家并没有讲话,开口的是坐在阿尔布雷希特身边的男孩。
“现在世界各国的铁路建设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由罗斯柴尔德家族投资的北方皇帝铁路已经在去年通车。南方到的里雅斯特的铁路也已经被西纳家族拿到手,正在建设中,这些资本家正在试图掌握奥地利帝国的命脉。我们不能...”
“铁路!那些该死的犹太人,卑鄙的恶魔,我们就应该把这些怪胎全赶出去”冉·贝尔这老头的偏见已经战胜了他的理智。
“我的医生朋友向我保证。人坐在火车之中,大脑会受到火车速度的影响,让男人产生自残倾向,让女人堕入放荡的深渊。火车就是恶魔武器,我们必须把火车从奥地利拆除。”马库斯伯爵站起身来大声疾呼,就好像不听他的话世界就会毁灭一样。
众人也七嘴八舌地跟着说着一些信誓旦旦却不着边际的话。
“犹太人已经疯了,火车运行时会放出火星森林和庄稼会被焚毁,牛羊会四处逃窜,鲜花和青草将会枯萎,奥地利会变成一片沙漠就像非洲那样。”
“英国人早就做了研究,无辜的路人看到一条向他快速接近冒着黑烟的巨蛇,吓得哇哇狂叫,直接发了疯。在我们奥地利这样美好幸福的国家,怎么能有这么残忍的事物存在,我们必须消灭它和它的犹太主子!”
很快屋子里就群情激愤,更有甚至。把说服皇帝批准建设铁路梅特捏首相,比喻成圣经中诱使夏娃吃下禁果的魔鬼撒旦。
“卖国首相,犹太人的走狗。打倒梅特捏!”
这群经过一番脑补之后已经喊出了8年后风暴之年的口号。
看着即将失控的局面,阿尔布雷希特觉得很丢脸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都给我闭嘴!”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弗兰茨让侍者们拿来一张图,是奥地利北方皇帝铁路公司的股价走势。
“叫罗斯柴尔德的犹太人疯没疯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做过火车的乘客们没有疯。还有他们现在的股票涨疯了。”
众人们看着已经翻了几番的股价陷入了沉默。钱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会让人迷失,会让人沉沦。但钱也是一种很直观的东西,在这种金钱至上的社会只要有钱赚,谁管你是不是伤天害理。
这个时代的传统贵族眼中,除了土地产出的利润以外的任务形式收益都是不牢靠地。并且很多家族的家训也是这样说的。但是只要利润足够诱人,别说什么传统,就是要践踏世间一切法律,甚至是冒着死亡的风险,他们也心甘情愿。
看着面前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弗兰茨微微一笑。
“现在卡尔大公和约翰大公以及皇室创办的西方铁路公司还在筹集资金缺口为2000万盾,有谁想入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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