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在那边听到之后,说道:“你们过路便过路,好端端的砍这些草木干什么?”言语带有责怪。
苏城闻言,将龙鳞宝刀收了起来,伸手在前扒开了灌木,扯开了两边的荆棘,腾出来了一人能过的路,让妙善先行穿过,苏城随后,两个人往前一迈,踏在这边的地埂上,将灌木草丛一并甩开,如同踏足了到新世界。
“老伯。”
苏城打量着眼前老伯,感觉他的年龄已经有六七十岁,在这时代,算得上是高寿,身体已经伛偻颤抖,手中却拿着镰刀,仍旧是在忙碌着。
“老伯,我来帮你吧。”
苏城上前,接过了这个老伯的镰刀,弯腰收割这里的稻子,同时对老伯说道:“我们是来到这边的时候,看到这里没有路,不仅我们两个人难走,想来你们村中的人也难走,因此用镰刀清出一条路,你们下山也方便嘛。”
老头子镰刀被苏城接过之后,人便坐在地埂上面,从茶壶里倒了一碗茶,喝了两口,叹息说道:“我们可不想有这样的路,道路通了,赋税,兵役就又要来了,现在我们这个村子隐在山中,四下没有道路,日子倒是越来越好了。”
这山林中原本是有路的,只是他们有意荒废了。
苏城正在割稻谷的手也一停,听到是这个理由之后,不由叹口气。
老头子看苏城勤快,来到这边就先行干活,又看妙善是个纯善女子,感觉两个人都不像是坏人,话匣子便也打开了。
他们的这个村子叫做邹南村,原本在这边有百来户人,而这个地方也是县城和另外几个地方的交通要道,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只不过这些年来,楚国战争不断,赋税也兵役也就越来越多,村中的年轻人大多数都被官府征召,很少有人能回来,又有繁复的赋税来到这边,让村子许多人背井离乡,来躲赋税和兵役,直到最后,他们将进山的路都给封了。
“这边道路一封,我们这里就清净了。”
邹老头说道:“也是我们村里面没什么油水了,就没有人再来管这里了。”
苏城已经将这边的稻子都给割完,走到了邹老头的身边,说道:“就没有人再来管过这里?”
邹老头点头,说道:“便是以前道路通畅的时候,官府都不曾管过我们,现在道路封了,他们又怎么会来管我们?”
苏城和妙善两人对视,算是清楚了村子的问题。
“你们两个跟我回家吧。”
邹老头撑着腿,站起身来,对苏城和妙善说道:“近年来,我们家中也有不少余粮,多添两幅碗筷不算什么,至于钱不钱的,更不用提了。”
邹老头人在前面,苏城和妙善随在其后,沿路也遇到了一些村中的村民,但是看年龄,都是五六十岁,并没有年轻面孔,根据邹老头的说法,村中的许多年轻人都被拉去当兵,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个人每年在春耕秋收的时候,才会回来,平日里都在外务工。
苏城和妙善随着邹老头,来到了他的房子里面。
这是一个土坯茅草屋,正房三间,厢房两间,更有伙房,粮仓,围绕着房子扎了一圈篱笆,看上去十分别致。
邹老头回到家中,连忙便招呼自己婆娘,而随着邹老头的招呼,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扶着墙走了出来。
邹老头让老太太坐在院子里面,陪着苏城和妙善聊天,自己则走入到了伙房,生火做饭。
“你们两个是要去县城啊。”
老太太听苏城和妙善的目的,连忙说道:“你们要是去县城的话,能不能帮我捎个信,我儿子就在县城的沈家做工,是不是太忙了,怎么都秋收了,还是不回来啊。”
老太太说到儿子,眼睛里面不自觉流出泪来,说道:“近来也不知道怎么了,晚上做梦的时候,他都一直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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