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岳感到不对时,也已迟了,他六岁习剑,十四岁已是门派第一剑手,无论是膂力、招式,都远超同龄人,十六岁开始行走天下,靠着武艺扎实,心狠手辣,数年未逢敌手,二十二岁被镜州侯招纳,便在侯府的上百剑客中脱颖而出,号称镜章第一高手。
在镜州侯的战龙堂,周岳五年间斩杀各国剑客数十,斩杀那些妄想在战龙堂一战成名的剑斗奴隶二百有余。先进二十七岁,正是一个剑客最为巅峰的年纪,他却在面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恐惧。
周岳的剑法直来直往,是门派祖师由战阵中领悟的实用剑法,没有花哨,没有过多的技巧,讲究的就是以力压敌,以稳破法,攻其必救,招招要害,若是遇上往日的秦渊,就算秦渊看穿了他的剑招,也不得不被其左右,别说回击,便是这见面三剑,足够要秦渊半条小命。
但今日的秦渊不是昨日的秦渊,正如般若宗崇尚的佛家顿悟,在这百丈见方,不知道战死多少应国男儿,留了多少应民献血的战龙台,无数英魂像是有了感应,帮助秦渊在这一瞬间,脱胎换骨,对武道的理解突飞猛进到了周岳也难望其项背的高度。
周岳只感觉这一刻被拉的好长,长到他被秦渊的剑招缠得浑身无力,脑海中甚至想起了很多往事,被仇人追杀的师父,被自己斩杀的师兄,嫁给相府少爷的姑娘……一股从未有过的愁思,填满了心间。
可这一刻还是会过去,秦渊与周岳错身而过,短剑从周岳的胸口划到后背,虽为下杀手,可足够让周岳毫无再战之力。
看到周岳重重的栽倒在地,浑身是血,成化都没看清秦渊是怎么使的剑招。
秦渊深深叹了口气,若无其事的向镜州侯拱手道:“侯爷若是不服,还请再派剑手,在下全然接下就是。”
镜州侯瞪大了眼,看了秦渊半晌,最终还是挥了挥衣袖道:“本侯还不至于食言而肥,”他顿了顿,看着栽倒在地的周岳,对身边剑客道:“周岳还未死,救回来吧。”
镜州侯就这么走了,倒是干脆非常,秦渊看着他全副武装的两千多私兵队伍,还有近千的家仆家眷,一百多名剑客家臣,浩浩荡荡的行出镜章,心道侥幸,若真是打起来,自己这刚刚救出的几千剑斗军,不一定能讨得到好。
成化憋了半天,终于蹦出一句:“我不管,那招一定要教我!”
秦渊看着成化那兴致冲冲的样子,摆了摆手道:“教了你你也学不会。”
众人只花了两天时间,就几乎拿下了整个镜章城,贩奴的世家死的死逃的逃,解救奴隶达七千人,缴获兵器战马无数。
秦渊让人打开粮仓,给奴隶分发粮食,又以饿狼兄弟的名义招收兵马,分发武器,征召了四千多人,与原有兵马混编组成五千人的剑斗军,形成不小的战力。
卫子常的刺史府与驻军大营在镜章城东三十里的小城沙集城自然成了剑斗军的首要对象。
沙集城只留了三千军士驻守,在得知镜章被人攻占后,守军不敢来夺,只是龟缩不出,并快马向卫子常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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