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如你先告诉我,瑾姑让你找到的那个姑娘是什么来头?”
云影看着坐在她对面的这个姑娘,眼神发光,如同日光下的一口井水,闪着光波,里面又透着一股狡黠,嘴角微微翘起。眉眼好看的云影见得多了,可是像周荷这般如此有灵气的,除了那位,今日她算是又见识到了。
周荷看着云影望着自己发呆,便伸手在她眼前转了转,云影看见一只手在自己眼前上上下下,不禁一笑,拍了拍那晃动的皓腕。
“云影姐姐这么个大美人盯着我看这么久,若非我知姐姐为人,恐怕都要怀疑姐姐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了。”
云影拿起桌上的还放着的玉骨扇便向周荷敲去。
“小小年纪,从哪里学到的这么孟浪的话。”
“好姐姐,我错了。那你先给我说说,瑾姑让你找的那个人是谁?”周荷认真的盯着云影,心中莫名地觉得有一股亲切感。
云影听到周荷连她要找的那个姑娘是谁都不知道,竟然敢就大放厥词的说有一个好方法。不过,难得的是,她竟然相信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云影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身为娼妓多年,早已失了当年的锐气,见识过了太多的世态炎凉,趋炎附势,道貌岸然,原以为心已经差不多快凉透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在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小姑娘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你可知道前右相穆阳北?”
周荷听到云影说到前右相的时候,心中一涩一动。自父亲的罪名被定下之后,不知多少人喊着“奸臣”“叛贼”“狗官”,浑然不记得父亲以前的功绩作为。
定齐六年,南方遭旱,三月不雨,螺洲之地,寸草不生。是右相,三天三夜,率领百官,跪在衍庆宫外,求陛下缓建帝陵,将所有建资转向南方,以救万民。
定齐十三年,狼烟突起,匈奴围城,兵缺将损,器残粮绝。是右相,不顾安危,自顺兴千里,到金陵与匈奴谈判,桌案之上,言辞决绝,不死不休。终于,匈奴退兵,转危为安。
定齐十八年,襄王造反,攻破午门,屠戮万民,刀挟今上。又是右相,以己为质,交换当今陛下,弯刀刺喉,血染衣襟,若非封云峥凌空一箭,怕是早已,黄土一堆。
所以穆皎不明白,今上不相信父亲也就罢了,自古帝王,薄情寡恩,多疑多忌。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天下人都怀疑父亲,父亲以前的所作所为,他们真的看不见吗!真的就这么容易被人忘记吗!
所以,今日从云影嘴中提起父亲,不是叛贼,不是奸臣,而是前右相,这叫穆皎如何不心中为之一动。
“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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