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在裴璟率军出征之后,处理幽州的各项事宜。
裴蕴还是十分了解孙子的性格的,他认为裴璟正在尝试一种新的制度。
如果他料想的不差,想必这个制度,不但在裴璟作战的时候会使用。
到其他的时候,这个制度很有可能也会继续使用。
也就是说,这个制度可能已经成为了,一个固定的制度。
这就更让裴蕴感觉到难受了。
他自己感觉他的才能。比他的那个族兄裴矩差不到哪里去。
怎么他这一个孙子裴璟,把那么好的官位给了祖父的族兄裴矩,反倒对他这个祖父有些不理不睬了。
祖父裴蕴一个下午,都在生什么气。
其实自从裴蕴闲了下来之后,裴爽可是倒了大霉了。
本来他是跳脱的性子,一天到晚也闲不住。
以前在长安的时候,裴爽便在长安的街头浪荡。
后来裴爽去到了洛阳之后,又在洛阳的街头上瞎混,留连,于青楼楚馆,不能自拔。
如今一来,裴蕴没有事情做,二来也怕儿子的这个做法,影响了孙子裴璟在幽州的威望,便对着裴爽严加管束。
别看这裴爽已经四十多岁,将近五十岁了,还时常备裴蕴拿着家法打得嗷嗷叫。
等到下午的时候,裴爽看到裴蕴心情不爽,他就更加不敢炸刺了。
甚至裴爽看到裴蕴的出现,他都绕路走,看的柳氏也是一阵的好笑。
结果到傍晚,秦王府方面竟然派人来传话,裴璟今天晚上要回家来吃晚饭。
听到这个消息的祖父裴蕴,脸上更加不爽。
“哼!他还有脸回来,我今天晚上倒是要看他有什么说法。”
虽然公公脸色不太好看,但是儿子回来吃饭,也是不多见的事情。
柳氏召集了厨子,弄上了一些裴璟比较爱吃的菜,就等着秦王殿下裴璟的大驾了。
等到傍晚的时候,裴璟回到了祖父裴蕴的宅子。
可是裴璟一回到家里,就看到裴蕴拉着个老脸,一副我很不高兴的样子。
裴璟自然知道祖父为什么不开心,他心里也是好笑,怎么祖父裴蕴的年龄越大,反倒越来越孩子气了。
裴璟到来家中,便马上开始开席了。
裴蕴虽然没有什么官位在身,但他如今仍旧是一家之主。
祖父裴蕴坐在主位,左边是孙子秦王殿下裴璟,右边坐着儿子裴爽。
一家人平平静静地吃着饭,和以前吃饭时的活跃,显然有些不太一样。
裴爽最近这段时间,也是被打老实了。
他坚持着自己闷声大发财的原则,绝对不说一个字,免得又招来老父亲的一顿毒打。
裴璟感觉家里的饭,就是比他秦王府里面的饭要更加好吃。
“母亲,这宅子住得还习惯吗?”
柳氏点了点头看向儿子那关心的眼神,“这里一切都好,我住的很舒心,你也不用太挂念家里了。”
裴璟点了点头,他看得出来母亲说的是真话,“孩儿感觉这宅子上的厨子,还真是不错,不知道是从哪里请来的?”
这个事情柳氏显然是十分清楚的。
“这个宅子里面的厨子,原本也是南边的人,后来因为战乱,便跑到幽州来,后来被我们招募了。”
“他这一手饭菜,倒是做得还可以,如果你喜欢的话,便将他带回秦王府去,我们到时候再另外找一个就是了。”
裴璟听到这话,摇了摇头说道:“这君子不夺人所好,孩儿虽然不是君子,但是也不能看到家里有什么好的,就都带回去。”
“就让他继续留在这个宅子里面做饭吧,孩儿平时有时间多回来吃就是了。”
柳氏听到这个话,心里自然也是无比欢喜的,
她巴不得能够多见见儿子,因此倒也没有继续坚持。
裴蕴看到了孙子和儿媳妇聊的热火朝天的,完全没把他看在眼里,心里就更不爽了。
他“哼”的一声,就把饭碗给重重放了下来,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说着,祖父裴蕴竟然站了起来,就要往后堂走。
结果他站起来的太猛,险些被桌子绊了一下,就要摔倒了。
裴璟眼明手快,一把就把老祖父给扶住了。
“祖父,这饭菜都还没上完,你怎么就吃饱了呢?”
祖父裴蕴显然在生着闷气,“我没有什么心情,这吃那么多干什么。”
“到头来又没什么事情做,闹得跟个饭桶一样。”
这一下他的意思可就太明白了,裴璟要是这都还不了解,那他可就太蠢了。
当然,他也没有继续在逗自己老祖父的心思。
“祖父吃饱了也不忙回后面,孙子这里有件事情,还想听一听老祖父你的意见,不如我们再聊一聊?”
祖父裴蕴感到被尊重的感觉,脸上的郁闷,也稍稍去了一些。
他最喜欢的,就是裴璟这个孙子。
他勉强坐了下来,“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你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难以解决,你就找你的六部尚书去了。”
“哦,不现在还不叫尚书,叫什么六曹主事的。”
“他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你有什么问题,他们都能够帮你解决,又何必来找我一个老翁呢?”
祖父裴蕴这话里面的醋意,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
“祖父的智慧自然是无穷的,孙子能经常在祖父的面前听教,也是一大幸事。”
“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可是祖父裴蕴又岂是那么好忽悠的,虽然孙子这话说得实在好听,但是他确实没有半分的动容。
“祖父,你当年作伪御史大夫的时候,时常巡阅各地,帮助杨广稳定后方。”
“想必你对于查抄不法官吏,以及稳定各郡官场,也是十分有经验的。”
裴蕴听得这话,自然也是十分骄傲,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
“那可不是,就凭祖父我的这双利眼,那些官员就没有一个,敢不跟我说真话的。”
“他们那点东西,我一眼都可以看得出来,无论是什么样的贪官污吏,只要在我的面前,那都是大气的不敢喘。”
说着说着,又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威风的样子,再想起今天这副老来无所事事的境况,心里又是更加不爽的。
“可惜啊,我现在老了,也只能够待在家里养养花喂喂鱼,其他的什么用都没有了。”
祖父裴蕴满脸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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