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面的窦建德守卫,马上被打得不成样子。
这些石头起码都大几十斤重,一旦守军被这些石头挨到身上,那马上就会变成了肉泥。
这些投石车打击乐寿城了一天,就已经几乎将守军的士气摧毁。
幽州军的步兵明白,攻城的机会已经出现了。
因此,今天雄阔海和伍云召,伍天锡等人看准了机会,又想向裴璟请战,希望能够争出一个率先攻城的机会来。
“殿下,我看着场内的士气,也已经被摧毁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我们杀进城去,必然能够大获全胜。”
“末将麾下兄弟们的大刀,早已经饥渴难耐了,还想殿下让我们作为攻城的先锋。”
“若是不能够打下这乐寿城,末将愿意提头来见。”
不过,裴璟麾下的幽州军步兵将领急倒是急,只是裴璟自然有他自己的考虑。
就本心而言,裴璟不愿意在这乐寿城,消耗过多的粮草物资,也不愿意再在最后关头,再牺牲过多麾下士兵的性命。
虽然他知道幽州军步兵的实力,也相信他们肯定能够打下乐寿城。
当然,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裴璟,其实没有要了这窦建德性命的打算。
对裴璟而言,留下这窦建德的性命,还有其他的用处。
他真正的目的,是得到整个河北诸郡。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裴璟必须要好好考虑这其中的得失,甚至还可以利用一下,窦建德在河北诸郡的威望。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裴璟还是希望,用最小的代价拿下乐寿城,同时也生擒窦建德,甚至让对方为他所用。
因些,虽然这一次幽州军步兵的诸位将军,请战闹得沸沸扬扬的。
但任由雄阔海和诸位将军,再如何请战,裴璟也是不曾答应让他们出战。
不过,将士们有求战之心,始终都是好的,他也不好过于打击了对方。
裴璟只是对雄阔海和伍云召,伍天锡等诸位将军,进行温言抚慰。
并且,裴璟赏赐每位请战的将军蜀锦百匹,以表诸位将军的勇猛。
至于其他的,裴璟一概不答应。
雄信海等众人心中无奈,只好郁郁退下。
幽州军步兵的将军们闲来无事,便看看这乐寿城,看得嘴巴干了,便喝上三杯两盏淡水。
这乐寿城打不下来,行军作战之中连酒都喝不上,平白淡出个鸟来。
可裴璟不让他们出战,他们也没有办法。
事情终究是在第二天的晚上,出现了些许的转机。
城内一户张氏家族,借着窦建德征召民夫,帮忙守城的机会,让家族子弟,在城墙之上投下了一封信件。
他们在信里面声称,打算发动了叛乱,想行强行攻打西门,引幽州军入乐寿城。
显然,这个小家族之所以事先,要从城墙上射下来了效忠信,是想约定起事日子,希望幽州军也予以的配合。
而事实上,幽州军的确也勉强算是配合了。
单雄信率着一支骑兵,就等在了西门两里之外。
只要这支黄氏旁系家族能打开城门,这支骑兵就能杀进去。
单雄信率领着幽州军骑兵,武艺骑术都是一等一的。
他们如果能进城,这个事情基本上就算是定下来了。
当然,这个小家族最后失败了。
这一天夜晚。
裴璟也在静静地看着西门的火起,听着西门城内喊杀声,直到这些喊杀声,又慢慢归于平静。
裴璟知道,这支想要投降的张氏家族,图谋算是失败了。
此时此刻的裴璟,对于这一支张氏家族的后果,也是十分明白的。
但是裴璟毫不感到怜惜。
一来这些人不是他麾下的人。
二来,张氏家族既然要做大买卖,就应该想到后果。
裴璟记得前世看过的电影台词:出来混,终归是要还的!
并且,乐寿城内的窦建德,终究也没敢借着势头,给裴璟搞什么诈降。
只因为幽州军的人太多了。
只要他们敢诈降,敢打开乐寿城的大门,裴璟就敢保证率领着幽州军骑兵大军一涌而入。
到时候什么诈降,都会变成真降。
显然,窦建德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没错,张氏家族全族上下,被窦建德派出的两千军卒,杀得干干净净,鸡犬不留。
这一场叛乱终究是失败了,但是不但裴璟没有感觉,连幽州军将领,也没有感觉到太过于失望。
毕竟他们不是真的打不下这个城市,只是裴璟想用一个合适的方法,拿出这乐寿城而已。
说的简单一点,裴璟希望窦建德能够投降,能够协助他招抚河北诸郡。
这一次张氏家族的行动,固然是失败的,并且他们鲁莽的行为付出了代价,直接就死了全家。
但也让窦建德和麾下的文武将领们明白,乐寿城已经根本就不可能再守住了。
窦建德变得更颓废,变得更加怒不可遏,但是又无可奈何。
他只能终日以酒度日,再不见原来的半分枭雄气象。
等到天明的时候,裴璟开始下令,往城上射了一封劝降信,并且下令停止了投石车的轰击。
劝降信上内容也简单,甚至没有堆砌文字,只此一句:“三天之内归投降,如若不然,片甲不留。”
士兵们捡到这封劝降信,连忙拿到县城,交给了门将,门将又急急然拿至窦建德处。
而窦建德看罢,愣了许久,手上酒壶跌落于地,而他浑然不觉。
那酒杯溜溜地在地上滚着,美酒流淌的一地都是。
窦建德已经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了,但终究他还是想活着。
只好连忙派人请军师宋正本、大将王伏宝等人前来商议。
众窦建德麾下文武将佐到齐,窦建德以信示众人。
众文武将佐视之,皆大惊。
军师宋正本随即向窦建德进言道:“不特裴璟竟至于此,乐寿城危矣。”
“宋某有一计,可保大王名爵。”
窦建德闻言,心中泛起一丝希望,急问道:“计将安出?”
却不料想,军师宋正本竟道:“不如将河北诸郡,献与裴璟,裴璟必重待大王也。”
窦建德闻言大怒。
他竟然有几分被戏耍的羞愤,叱道:“是何言也!”
“吾乃天下枭雄,与诸位将领生死方得之基业,岂可便弃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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