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之井,一切看似结束。
随着日本分部最强者源稚生身上暴起雷电将八岐大蛇的蛇头全部斩杀,原本躁动的风暴突然间停滞了下来,似乎宣告着王的死亡。
结束了吗……
源稚生艰难的从自己身体砸出的大洞之中脱离了出来,他手中的蜘蛛切原本流畅的刀刃上已经出现了几道融化的扭曲纹路。
那是高温的电流所致,源稚生在最后一刻没有控制住自己身体之中的神威力量,他只能引导这些力量从刀刃上爆发,最终完成了这超越了他自己极限的巅峰斩击。
但这是有代价的,使用超越自己所得的力量,必将带来反噬。
源稚生已经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肌肉有些被撕裂,抬头看着天空之中雨幕突进,雨水猛然间在他那张苍白的脸上划出两道朱红的痕迹,就像是用水冲刷熟透了的土豆,让它轻而易举的掉下一层表皮。
源稚生心脏剧烈的调整,龙血正在飞快的为他修复着身体的损伤,但这实在是有些杯水车薪。
源稚生背靠着墙壁,龙骨状态已经解除,他的身体已经负载严重,但源稚生还是以自己的意志强行驱动着自己的躯体向上攀去。
有一个人还在上面等着他……风间琉璃只是被自己钉死在墙壁上,他绝对无法逃脱,因为钉死风间琉璃的刀刃之上存在着雷电的力量。
他已经罪无可恕……曾经自己没有杀死他,让他落入井中存活了下来,但这一次,自己不会再让他逃……
这一切必须由自己来解决。
源稚生挣扎的爬了上来,龙血涌动着活力,让他能够坚持下,蜘蛛切刺入墙壁之中充当着源稚生的支撑点。
源稚生狼狈的爬了上来,他第一眼就看到那个被刀刃墙壁上的风间琉璃,樱红色的断刀上闪烁着雷电。
在刚刚风间琉璃靠近自己的那一瞬间,源稚生便已经出刀,蜘蛛切瞬间斩断了风间琉璃手中的刀刃并且往上面注入了足够分量的神威雷霆。
虽然说风间琉璃此时此刻躁动的血统已经极其强大,但他并不是像八岐大蛇那样拥有足够庞大的体型,神威的雷霆呼啸间的压制了风间琉璃的力量,让他陷入了暂时的麻痹状态。
这种麻痹的状态持续的时间不长,但也足够源稚生爬上红井来到了风见琉璃面前。
源稚生此时有些狼狈,他是手脚并用的,爬上了红井,整个人虚脱的像是一只病入膏肓的老狼。
但来到风间琉璃面前之后,源稚生只是静默的和风间琉璃对视。
金色的电光笼罩在风间琉璃的全身,他的身体微微在墙壁上抽搐着,想要活动,但蕴含神威力量的雷霆,却完全禁锢着他的行为。
“稚女……”
源稚生的一双黄金瞳之中带着疲惫和痛苦,此情此景似乎一瞬间回到了多年之前的那个晚上,自己又即将把自己的血亲斩于刀下!
“哈哈哈,哥哥,哥哥!”
风间琉璃扬天狂笑,真红之井,宿命一般的名字啊!当年他被哥哥贯穿胸膛,抛入井中,而今天自己又即将将死在这个地方吗?!
风间琉璃死死的盯着源稚生,被大雨冲刷的最强斩鬼人的刀刃已经不像以前那么锋利,但他的黄金瞳依然是那般炙热……那般伤感……
伤感……为什么呢……他眼神为什么是如此伤感和凄凉吗?
风间琉璃有些茫然,这些年每次入梦都会回到当年的那个夜晚,哥哥的黄金瞳是如此的冷漠,现在情景重现,为什么,面前这个人,眼瞳之中却是这样一番情景……
风间琉璃想要发怒,但随着源稚生提着刀刃的不断靠近,他只感觉自己心目中的愤怒正在不断衰退……取代之的是上涌而来的懦弱和胆怯……
他害怕了……因为面前这个男人身受重伤,但目标明确。
源稚生提着刀刃一步一步来了,他的脚步很慢,但每一步都非常坚定,速杀的气氛已经出现,源稚生看着面前的风间琉璃,他已经不想多说什么,此刻也没有多少力气再去说些什么。
风间琉璃想要移动,但那个刺入他肩膀桌中的刀刃所含着的雷电力量却让他的身体处于麻痹的状态,这种力量是如此之强,根本容不得他身体之中的那些龙血发挥出任何的作用。
输了吗……又输了啊……
风间琉璃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变得有些迷茫了起来,他从小到大没有一项事情比得过哥哥,从来都是活在自己哥哥的阴影之中。
而如今,就算自己加入了猛鬼众使用了大量的净化药,不顾危险带上了18面面具……但现在,自己被誉为鬼的血统也无法让自己获得胜利吗……
自己的生命就注定要失败吗?
风间琉璃看着面前的源稚生来到自己的面前,看着源稚生颤抖的举起他手中的蜘蛛切,源稚生的眼瞳之中似乎浮现着泪光,
兄弟相残,即将在这一刻发生,但突然间……
“呀呀呀,能够稍微打扰了一下你们的兄友弟恭吗,我这里有一场盛大的绝世表演,如果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时刻旁边却没有什么观众,实在是有些不够庄重啊。”
源稚生的手僵硬了,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间响起了,但这个声音的主人本应该已经死去……他的尸体现在还没有安葬,还摆放冰柜之中,可此刻这个声音又出现了,而且不负曾经的庄重和深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嬉笑的情绪。
“源稚生,我的好儿子,真亏你能做到这种地步,独自一个人将八岐大蛇打到这种地步,实在是让我有些惊喜。”
源稚生手上握着的刀刃在此刻颤抖的掉了下来,红井之中的一切灯光随着电脑的控制被打得过来,柴可夫斯基的舞曲《天鹅湖》被大功率的扩音系统播放的了出来。
“你们知道吗?苏联解体的那一天,全国的广播之中都播放的这一首《天鹅湖》……”
一个打着黑伞的男人在雨幕中走来,他脚步稳健,穿着漂亮的皮鞋,穿着修身的燕尾服,鲜艳的亮紫色衬衫高调的宣示着他不甘寂寞的内心,手里还端着一杯香槟,似乎是步入晚会之中的成功人士
“1991年12月25日,在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整个国家都笼罩在天鹅湖的哀伤中,那一天,整个国家静默了,伟大的苏维埃政权倒下了,但也宣告了冷战的结束,宣告着一个新的时代就这样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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