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岭中湿润,浅风微凉。
野岭中有参天大树,亦有齐腰高野草成群。
参差不齐,起伏错落,是天工造物自成绝景画卷。
苏沐雨心中有事先醒,却四下寻不见莫演。
“嗯?出事了!”
徐亮第二个惊醒:“公主,怎么?”
谢俊翻身而起,手握剑柄:“狼群还敢来犯?”
孙大炮镇静:“不是狼群,是莫老板。”
徐亮并不担心莫演:“公主稍安。莫演兄弟实力强绝,应该不会出事。”
苏沐雨面纱下阴晴不定。
“沙沙……”
四人东北方向,野草丛中传来异动。
谢俊鱼肠剑出鞘,寒光映日。
莫演不在身边,四人草木皆兵。
“簌簌!”
那异动越演越烈,四人心,亦提到了嗓子眼。
莫演拎着一只野兔,从草丛后出。
谢俊因为紧张,并未仔细去看来人,只觉一抹残影,便挥剑相向。
莫演侧身闪过谢俊一记竖劈,手中野兔一甩,精准击在谢俊大母指节。
谢俊骤然吃痛,因是大母指,故而不能握持住剑。
“啪”地一声,鱼肠剑落地。
孙大炮正要动手,却发现哪里不对。
“莫演?”
苏沐雨连呼:“别动手,是莫演!”
谢俊大母指关节通红,憋得上不来气:“师父!”
莫演扛着谢俊,闲庭信步来到三人面前。
“汝仍太嫩。三天内,细思今晨事。”
谢俊苦恼:“是。”
徐亮接过野兔:“莫演兄弟这是……”
“百姓贫苦少粮,故一日只两餐。”
“吾等奔行苦力,两餐不足。朝亦须食。”
孙大炮自然跟莫演一个想法:“莫老板说得好!徐大哥,我来烹煮。”
五人腹中得了热食,遍体生暖,力从心生。
莫演昨夜,便领马儿食了夜草,如今正是兵强马壮,宜动身。
五人上马,复向官道行。
刚出野岭,便被数十里外一人遥遥跟上。
翻山越岭,又是层峦叠嶂,逶迤连绵。
山青,日红。
五人上了官道,沿官道一路向北。
正午,五人在官道旁驿站歇脚,要了附近地图。
掠影曾说,碎片是在这附近一处北杀堂口中找到。
但具体,却不知是在何处。
北杀堂口,自然隐蔽。
孙大炮却自信满满,留四人在驿站歇息,自己却外出,在附近转了两圈。
“怎么样?”
一个时辰,孙大炮回,满头大汗,饮了一缸水,一抹嘴。
“有了!”
“是西边一处驿站酒楼,离此地不远。”
苏沐雨大喜过望:“那还等什么?快走!”
莫演却举杯饮茶,道:“消息可靠否?”
“我办事,你放心!”孙大炮得意洋洋:“我花了重金,在本地的一个南杀堂口问的。”
“问的那人,就参加过清剿北杀那次行动。地址绝对错不了。”
莫演放杯起身:“事不宜迟。”
“好,走!”
这驿站常有人员来往,时间久了,带成了一片小村庄。
五人西行出村,孙大炮带路。
不到日落时,便到了。
“就是此处。”
五人放眼望去。这驿站人声鼎沸,哪里有半分像是北杀堂口?
“大炮,你这不会是弄错了吧?”
谢俊亦看不出来,半信半疑。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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