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又重阳。
登高望远,遍插茱萸。
太元城内,一片繁荣之景。
“走过的路过的瞧了一瞧,看一看哎!”
“太元特产,石子饼哎!便宜卖了!”
“鲜花饼,刚出炉的鲜花饼!”
“卤猪蹄儿,热乎的!”
“哎老板,猪蹄儿给称一个!”
“好嘞您,我看看啊,得了,统共是……”
孙大炮摸出一块碎银放下,提走荷叶包。
“不找了。”
“哎!这位爷您是善人,路上小心嘿!”
孙大炮撕开荷叶,把一整个猪蹄胡乱塞进嘴里嚼。
在这街巷之中来回一转一扭,便进了院子。
关莽正赤上身,蹲起马步,扛一巨大玄铁块。
那玄铁是矿中运出,不曾切割。其重,有千斤。
凡人来举,没有百人成团,举之不起。
“大炮,回来了?”
关莽在此地练功已有十几个时辰不曾放下,额头散细汗。
“嗯,回来了。小公主呢?”
孙大炮急急咽下猪蹄,吐出骨节。
“小公主跟三公主上街去了,二爷跟着呢。”
关莽一身褐黑皮,汗滴穿地。
门外有嘈声。
“这不,回来了!”
关莽急忙轻放玄铁块,披上上衣。
门分左右,两位公主并肩而入。
“小雨,这鲜花饼是真不错。”
“是啊,临走前带上一些回去罢,让父皇也尝尝。”
苏沐晴吃醋一瞥:“哼,你那哪是带给陛下?是带给你家那位吧?”
“小晴,莫胡言。本公主与莫演婚事还未成。”
虎二随后踏入,一脸难言之隐,拉过关莽。
“关子,你可不能坑二爷!”
“二爷从极北冰境千里迢迢赶回来,那是来接你小子的。怎么反倒当俩女子陪人?”
关莽吐一长串白气,嘿嘿笑。
“二爷,急什么?我关莽保证,那莫剑君绝对是千古人杰,您老保小公主,那是给我大哥面子。”
“等我大哥回来知晓此事,肯定不会亏待了二爷。”
“再说,二爷你在北境苦修也有数年,差不多也该回来,不然人话都忘了!”
关莽一戳虎二:“徒弟这修行法,便是大哥指点悟出。”
虎二拂须:“你这修行法,倒确实比宗门里那些炼体术高明得多。”
“哎,就是。”关莽挤眉弄眼:“这炼体,也得讲究法。不能一味莽撞炼。这道理,那就是我大哥说的。”
虎二百岁有余,倒也对莫演这传说人物感兴趣得很。
“嗯。罢了。反正在哪都是苦修,无妨!”
“老子这兽宗二掌门,也就拉下老脸,多待一阵子!”
这几月里,关莽已将白虎关事和盘托出,讲清了狼三之死。
虎二听了,心神交瘁,只道:“三弟自作孽,不可活!”
本来虎二确认关莽无事,就要再回极北苦修,却被关莽留下。
虎二也是爱徒心切,关莽盛情相邀,不好拒绝。
“更何况,明日就是剑道会了。大哥很可能现身。”
虎二一介粗人,鼻子出气:“到时候见了你那大哥,二爷可要跟他好好练练!”
“看看是他剑利,还是爷铁掌硬!”
“好好!”
这几月来,苏沐晴怪病不常犯了。这才敢来。
“明日便是大会了,小雨。不激动?能见到他。”
“不激动。能不能见到,还不知。”
苏沐雨取下剑簪,理顺了长发,重新戴上,波澜不惊。
和莫演待得久了,这一群人,皆染上了些宠辱不惊、不卑不亢之气。
苏沐晴眯眼笑:“能见到,肯定能!”
“天下剑道大会,他没理由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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