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一声大喊,黄巾众跟着他跳进路旁的农田,跑向农田那头的一片树林。
刘达趁此机会和满宠阿福拍马向前狂奔。
“没想到少君还有这等急智,少君是青州人,用青州口音说出来的话,他们不相信都难,哈哈……”
几人跑出十几里后,满宠对刘达说道。
刘达微微笑道:“这等伎俩,只能骗得了一时,哪会有穿着锦锈衣袍,带着家仆的黄巾。”
“也是,他们情急之下,来不及细辨,等他们醒悟过来,一切都晚了。”
有惊无险地避过黄巾,三人来到任城县城外。
任城经过黄巾扫荡,连任城相郑遂都被黄巾杀了,因此许多百姓不敢出门,路上行人极少。
满宠知道吕虔家所在,带着刘达径直来到其家中。
吕虔见到满宠,甚为意外:“伯宁兄,黄巾动荡,你为何冒险来此?”
他看到满宠旁边的刘达,并未认识,但是从穿着打扮,身旁还有家仆来看,想必是哪家世家子弟,满宠为何要带他来此?
吕虔一时想不明白。
刘达只是对他笑笑,并不说话,等着满宠介绍。
满宠却没有直接介绍,而是对吕虔问道:“子恪,你可知昌邑最近发生之事?”
吕虔笑道:“当然知道,刘使君率兵出战黄巾,徐立将军未战先逃,汉军惨败。刘使君之子刘文弘,亲率百骑赴阵救父,又率兵逼营,亲斩徐立,独身提首入营,名震兖州。莫非……这位就是……”
说到最后,吕虔醒悟过来,想到眼前之人便可能就是刘文弘。
细看之下,只见此人身高近八尺,身材雄伟,俊朗清秀,腰间佩挂长剑,眉宇之间,含有一股英雄之气。
又见满宠二人皆笑,知道自己所猜不错,忙拱手施礼道:“原来真是刘少君,吕虔眼拙,请勿见怪。”
刘达拱手道:“子恪兄,是刘达失礼了。刘达此来,是想要请子恪兄往助使君一臂之力,击退黄巾,还兖州安定,不知子恪兄意下如何?”
吕虔还未答话,满宠就抢着说道:“子恪,文弘有安世之志,又有安世之才。况且大丈夫立世,唯争功与名,你莫要再犹豫。”
“刘少君冒险亲临寒舍,诚意拳拳,吕虔若是不应,似乎也说不过去,伯宁兄,你说是吧?”
吕虔说完看着满宠,两人相对而笑。
这个时代,英雄终有用武之地,但英雄总是择主而侍,满宠和吕虔此刻都认为,刘达便是他们所愿忠侍之主。
要选择一位明主,不看他是否仁义,主要看他是否有志和敬才。
刘达最近的所作所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心存大志。
他又亲自冒险来拜访,足以见其辨才之明和敬才之诚,满宠和吕虔又怎么会不服心相随。
其实刘达心里也清楚,乱世行仁,最后的结局只会如刘虞一样。
当然,仁不可弃,但首先得要有威,倚威而行仁,那才是真的仁。
刘达和满宠在吕虔家过了一夜。
第二日吕虔带着八百家兵,跟随刘达回昌邑。
路上满宠说起昨日遇黄巾诈言追兵之事,吕虔大笑道:“亏得少君是青州人,若不是,又当如何应对?”
刘达笑道:“若不是,那我便回昌邑亲率兵马,来迎子恪兄了。”
“哈哈……我还以为少君有用不完的急智呢。”
“急智倒是有,只是一时仓猝,来不及用而已。”
“还有何法,少君说来听听。”
满宠饶有兴趣的追问道。
刘达忍住笑道:“扮黄巾。实不相瞒,我此次出城时准备了三条黄巾,就藏在阿福身上,以备路上遇到黄巾时扮作黄巾,只是昨日突遇黄巾,再扮已经晚了,不得已才诈言追兵。”
说完三人一阵大笑。
笑声未停,吕虔派到前面探路的家兵拍马回报:“前面发现黄巾,有二三百人。”
看来真是冤家路窄,又遇到昨日那些黄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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