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日来,刘达一直奔波,未曾好好歇息过。
今日议事完毕,他先去向母亲问安,然后回到房中,躺在床上。
想起自己这十多日一路莽过来,不由失笑出声。
看来自己也并非一无是处,不过主要还得归功于自己的身份,若不是刺史之子,刘氏之后,他也没有能耐救得了刘岱。
当然,他如果不是刘岱的儿子,也没必要去救刘岱。
这刘岱是救下来了,可后面的事情更加棘手。
黄巾要怎么打?
他的那些计策,说到底,只是无奈之举罢了,虽然会有用处,但双方兵力相差太大,能不能击败黄巾,最终还是得靠奇谋。
历史上曹操就是屡设奇谋,伏击黄巾,昼夜会战,每战都有擒获,最后黄巾才降服。
而曹操当时文有荀彧、程昱、陈宫、戏志才等人出谋献策,武有夏侯兄弟和曹仁乐进等猛将,还有鲍信张邈等郡国守相鼎力相助。
如今呢,于禁和曹仁虽然去请了,但人家来不来还难说。
就算是他们来了,靠一个兖州刺史之子的身份去指挥他们,能不能让他们听令呢?
难呐!
刘达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午后才被阿福唤醒。
“少君,王别驾说是想见你。”
“快请进来。”
他几乎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
王彧出使长安,他是有些话要交待的。
刘达坐起,看到王彧进了房间,向阿福示意出去把门关上。
他有些私话要跟王彧说。
“王别驾,此去路途凶险,不知你准备从哪条道去往长安?”
他这卧房里无地可坐,同坐床上又不方便,便下床站到王彧旁边。
“彧正为此犹豫忧心,心想雒阳之道只怕已不能通,知道少君多知多智,故而来向少君请教。”
刘达微微一笑:“你可经河内到河东,再转下陕县西往长安。河内如今是张杨所踞,我想他必不会为难于你。不过你也不用急着赶路,如我所料不差,董卓部将校尉李傕郭汜,还有一个叫张济的,恐怕会率兵攻打长安。”
“若真是如此,你可待他们攻下长安之后,再入长安。到了长安,不要去找王司徒,若是长安被攻破,王司徒必会身亡,你直接去求见陛下即可。”
“真如少君所言,董卓部将会攻打长安吗?长安城如此坚厚,如何能破?”
王彧还是不太相信刘达所说的这些事情会发生。
“会不会,你去了便知,我现在也只是猜测。到了长安,你还可去找一人,颖川钟繇钟元常,向他说明使君实心王命之意,有何事疑,或许他能助你。”
刘达想到了钟繇。
钟繇是个人才,阴脩在颖川当太守的时候,钟繇就是功曹,而荀彧是主簿。
当然,刘达没有天真到想要招揽钟繇这样的人,他没有那个资格,钟繇现在可是黄门侍郎。
刘达还想到了正在长安的贾诩和荀攸,但都只能想而兴叹。
这些智士无论身份地位都在他之上,和刘岱也差不多算是平起平坐,曹操能够招用他们,那是因为有皇帝这块金字招牌在手里。
刘达只是想让王彧和钟繇搭上关系,日后若是见面好说话,就是现在,钟繇如果在皇帝面前说一说他们父子俩几句好话,封侯拜将什么的也会容易些。
“彧记住了,少君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
王彧不明白为什么少君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来向他请教一样,很多事情,仿佛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该交待的已经说了,王别驾是明智之人,遇事总能自己应对,总之,一路上保护好自己,不要把使命看得比生命重要,先存命,才能完成使命。”
“诺。”
王彧离开之后,刘达想到人才问题,忽然忆起一人,此人不但勇猛善战,而且心存高义,就是和他同郡的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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