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墨轻语身后的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俊秀稚嫩的脸上,尽显张狂。
“爹,您要是不好好罚罚这个在山野长大的大姐,将来啊,还不知道她会给咱们家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呢!”
墨轻染在门外听了一会,此时看差不多大家都表态了,她才迈着盈盈知礼的步子,跨进了会客厅。
众人见墨轻染终于露面,个个脸色不善的看着她。
墨北辰刚要发火,就见墨轻染微笑着,温和的给老太太行了个礼。
“轻染见过祖母!”
原以为山野长大的孩子,是不怎么知礼的。但显然,墨轻染让在场的某些人意外了。她不仅识礼,并且还十分懂礼!
“见过父亲,夫人!”
墨轻染紧随着也给墨北辰和裴瑜两人行了礼。也不用别人介绍,看身份座位排序,都能知道,这里谁是谁。
杨老太此时才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初次相见的孙女,目光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打量。
“墨轻染!你这逆女,这大晚上的,你去哪游荡到这么晚才回来?你难道不知道这京城闺秀不能随意出门抛头露面吗?这点礼仪都不懂吗?”
墨北辰一点就炸的脾气,似乎没有一点的思考能力。
墨轻染听了墨北辰的话,面上流露出不解,问道:“父亲,这话怎么说?染儿并不知道今晚要面见长辈们啊!而且,染儿并不是出去游荡,而是去正阳街给祖母去买吃食去了啊!东街的杏花酥,北街的琉璃糕,南街的米诺团子。还有妹妹说祖母以前也是很喜欢看正阳街的花灯,但无奈身体不是很好,便很久没有看到了。便让女儿出去买吃食时,顺便给祖母带个花灯回来,这才耽误到此时!”
“姐姐?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妹妹何时说过此话?”
墨轻语听了墨轻染的话,顿时一脸懵,而后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墨北辰对墨轻语的话肯定是偏信一点的。听得墨轻语的话,他那暴躁的心态又崩了,“墨轻染!你是在哪学的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轻语她本就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让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出去正阳街那么多人的地方乱跑?你休要信口雌黄!”
“父亲,你......”墨轻染一脸伤心的看向墨北辰,目光之中尽是不解和委屈,“父亲您就这么想染儿的吗?虽说染儿在山间长大,但师父也是礼义廉耻一样不落的教诲着女儿的!女儿虽然说比不上京城闺门名秀,但也不是大字不识的山野村姑!若是没有的事,女儿如何能说的出来!?”
“你若真是识礼,又怎么会三更半夜的跑出去疯玩如此之久,还说是我语儿教唆,你这心思可真是恶毒!”
裴瑜一身贵气的坐在杨老太的左下方,此时脸色不善的开口。
“夫人怎知染儿说的话就不是事实?”墨轻染反问。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我何时有说过要你晚上去正阳街给祖母买吃食这种话?你,你这样说,不是在说,语儿故意陷害你嘛?”墨轻语此时泪珠已经顺着她那白的发光的脸颊上滑落,她一脸委屈的躲进了自己母亲裴瑜的怀中。
“妹妹,你忘了吗?下午的时候,你特地来到萃雪阁跟我说,祖母最喜欢的便是东街的杏花酥,北街的琉璃糕,南街的米诺团子的!还说晚上是元宵灯会,是平安城一年一度最大的灯会,热闹非凡,这几家店,定是生意红火!妹妹这话,难道不是让我去给祖母买些回来?”
“这怎么能是姐姐胡说的呢?我记得妹妹在我那说话的时候,刘妈妈也曾来过,应是听见的吧?”
墨轻染将视线转向杨老太旁边站着的另一位老嬷嬷。她是刘妈妈,是老太太身边最信任的人,也是中午来奉了老太太之命,来墨轻染院子看望墨轻染的人!
众人将视线转向刘妈妈,就连杨老太都斜着看了一眼她,示意她说话。
刘妈妈收到老太太的信号,躬了躬身子,说道:“下午老奴去替老夫人看望大小姐的身体,的确是听见二小姐在对大小姐说着晚上元宵灯会的事,但是具体的,没听的很清楚。”
墨北辰闻言看了一眼躲在裴瑜怀里的女儿,眉头轻皱。
刘妈妈是老太太最信任的人,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谎的!
既然如此,那说谎的,难道是......
“爹爹,女儿冤枉啊!女儿真的没有让姐姐去正阳街给祖母买吃食啊!女儿只是见姐姐初到平安城,不了解平安城,便给姐姐介绍了一下平安城,以及近几日的活动。女儿真的没有教唆姐姐出门啊!”
墨轻语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深坑里,沾的满身是泥,怎么拍都拍不掉了!她没想到,这个墨轻染原来这么不好对付!竟然直接将她暗示的意思直接摆到了明面上!
“既然妹妹这么说,那便当是我的错吧,是我误会了妹妹的意思!”墨轻染见墨轻语哭的梨花带雨,惹人心疼,顿时将责任揽了下来,说着便要跪倒在老夫人和墨北辰的面前认错。
只是她的膝盖还未落下,胳膊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将她托了起来。
“染儿刚从北离山回来,从未在京城待过一天,便是被人误导,犯了什么错,也是情有可原,父亲还是见谅一下吧,毕竟她独自一人在千里之外的大山里度过这么些年的,也没人教导她京城与将府的规矩不是!”
墨悠然将墨轻染拉到他的身侧,隐隐有着守护之意。墨轻染心头微热,脸上的委屈之色更是隐忍不发,显得楚楚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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