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观你面色枯黄,气虚血亏,定是被妖孽缠身。”陆道人也不再避讳,直言相告。
“这位道长好没道理,初见就咒小生,恕不奉陪,告辞。”此时穆清饿的咕咕叫,哪有闲心听这道士妖言惑众。
陆道人劝阻无果,眼睁睁看着穆清跑路,无奈摇头。
刚到家中,见饭菜已上桌,穆清顿时食指大动,也不顾礼仪,捏了根青菜就往嘴里送。白芷从内里出来,看到他这副吃相,笑骂道:“哪来的馋虫,也不知道净手。”
穆清哈哈一笑,“小生这厢有礼,娘子勿怪。”
白芷白了他一眼,“今日怎么这般晚才回来?”
穆清在扒饭,咽了一口,叹道:“临走遇到个中年道士,与他有一番计较,因此差点误了饭点。”
“哪番计较?”白芷落座,心不在焉的问道。
“那道人非说我被妖孽缠身,还说我气血两亏,这世上最难缠的就属道士尼姑和小孩,流年不利,被我遇到了。”
穆清这番话,白芷听了心中一紧,吃饭的心思也没了。,
“芷儿,你怎么不吃?”见白芷无端放下筷子,穆清纳闷。
“今个也不知怎么了,没胃口,你先吃着,我到院外去看看柴火,可别淋湿了。”白芷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屋外雨正浓,下的比刚才大了。
一把油纸伞,撑开一片雨雾。
陆道人洒然行走雨中,周身朦胧,似谪仙人下凡一般。
十丈以内,两人便心生感应。
一个将伞靠在肩头,任雨滴从伞骨外缘滴落,一个似有罡气笼罩,雨滴在身侧化为轻烟。
陆道人目光如炬,十丈开外便已认出白芷。
他脚步轻踩,泥地水洼荡出片片波纹,十丈距离转瞬消弥。
“白道友,别来无恙!”
白芷冷笑,也不答话,忽然喊道:“相公快来啊,有个道人要非礼与我!”
穆清突然听到白芷大喊非礼,那还了得。虽说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自家娘子被人轻薄,气的抄了个家伙就往屋外跑。
当穆清瞧见刚才寻衅的道人近在白芷咫尺时,“哎呀”大喊一声,高举门杠就往那道人脑袋上砸去。
那门杠子有手臂粗,乌黑油亮,这一砸下去还了得。陆道人往后飘退几步,避了开去。
门杠子砸地,发出噗的一声,水花泥浆四处乱溅。陆道人那古朴道袍也没幸免。
已是满脸泥点的穆清一击不中,又大吼一声,“淫贼,哪里跑。”他举起门杠子再度追了上去。
陆道人再退,他也不敢动手,误伤了这书生也麻烦。
一退再退,穆清已经追出了几条街,这体力好的,何止缚鸡之力,估计已经使出了洪荒巨力。爱妻心切的他超长发挥,愣是弄的空有通天本事的陆道人束手无策。
那柄伞仍在雨中撑着,攥着伞柄的手冰凉苍白,这雨怎么说来就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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