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墓地遇见卫霖,已经是五天前的事了。
课间,宋由薇坐在位上,做课前准备。
想起钟扶森,阳光开朗的性格,和言喻哥哥很像……
“知道吗?你还会跳芭蕾舞?”
伊丽莎自信的回答:
“对啊。我学了六年。不过上初中以后就没有再学了。”
就在宋由薇旁边,几个同学围成圈聊天。伊丽莎作为混血转学生,身上好像有无数话题。
但她很少是那个融进去说话的人。
“我爸爸说,我可以在学校的活动上表演!”
“嗯…这个吗,体育美食节在你转学来之前就结束了。”李郗宁回想了一下,然后很遗憾的说:“我们做初三的,后面大概没什么可以参加的活动了……”
伊丽莎连忙问:“为什么?学校的活动为什么初三不能参加?”
华安说:“这还用问?初三是毕业级啊。”
伊丽莎很不高兴的说:“为什么毕业级就不能参加活动嘛,区别对待……”
看样子她很不能理解。
“不过学校本来就没什么活动。”张君雅很无奈的说。
“啊?我在圣彼得堡上学时,学校几乎每周都有活动。”伊丽莎一脸难过:“几乎每个人都有表现的机会……”
大家都面面相觑。心里在想什么,不言而喻。
“那,没有社团吗?”
伊丽莎不死心的问。
张君雅很遗憾的告诉她:“社团也只像初一初二开放……”
在校领导的眼中,初三年级的时间,比金子还宝贵…哪会给他们时间,去浪费在社团活动上?
伊丽莎非常气馁,也非常生气的嘟嘴。她就像个小孩子,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大家都该聊天聊天,该胡闹胡闹。这时候一个矮小的身材的老师走进班级,大家都纷纷散去,跑回位子上——
“还有三分钟上课了,我怎么没有看到谁拿出课本来背单词啊?在这愣着干啥?等着上菜啊?”
一阵哄堂大笑。吕老师笑嘻嘻的把教材往讲桌一放。
老吕,初三年级英语学科优秀教师。
他是个身材很矮小的男老师。粗略估计一下,和身高165的宋由薇差不多。带着个小眼镜,走起路有点驼背,上起课来活蹦乱跳,说起话来抑扬顿挫。
“行了吧?各位,可以打开书——上课了吧?”
宋由薇都忍不住笑了:这有趣的拖长音。
老吕乐呵呵的说:
“上一次月考吧,你们也知道——考的跟狗屎似的。完全输给六班了。虽然说吧,有同学有进步。但是总!有!同!学!给班里拖后腿。”
宋由薇:真好玩…说的好像是我……
“具体是谁?我也不点名字。您——好好反思一下。”
老吕把手里的书一卷,像柱拐杖一样,拄在桌子上。
“今天我一进屋啊,就看到有些同学啊,还在这里聊天,说话——各位呀,你们现在是初三了呀!啊?今朝不努力,打算啥时候努力啊?都潮了(方言,傻了)?我跟你们说,不愿学滚——出去!”
奇怪,他好像是在骂人。但是骂的好搞笑哦……
下面的同学都被他“滚——出去”拖的长音逗笑了。
“我跟你们说啊…”
很好,老吕又开始了。
“你们现在条件好啊。那想当初——我上学的时候,哪有你们这么好的教室坐?我那时候,我放了学,都要去放牛,还要捡牛粪——用来干啥呀?当柴火当肥料!”
老吕表情生动起来,和他们说:
“所以啊,各位同学们!有这么好的条件,你别不珍惜啊——有同学老说什么…这个题难,那个题难的。我跟你说,你要是想学,你就能抓着这个题,往死里学,往死里算。硬是学会!可是呢?有些同学又懒又馋又不上进!你看看看看…还笑,还笑,想想说的是不是你?”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我给你们说哈——我初三的时候,学习还不错:也就考个全班第三吧!”老吕一脸的不屑。
“哟——”来自学霸的炫耀啊……
“我当时啊,遇到的一个数学题…我记得那是一个在圆上的动点的问题。哎呀,那题真难啊!难道什么程度哩?我在课上听老师讲了一遍,没听懂。然后我就让数学老师再讲一遍,又没听懂。于是我又去找全班第一问——哎,还没听懂!然后我又问了他一遍…感觉好像还不会。然后嘞?然后我又让全班第二给我讲!结果嘞…结果怎么着?你们猜猜…”
“还没听懂!”诸位同学上课不太认真,这个时候可积极了。
“哎——”
老吕拖着他十分有特色的长音,讲到“情深之处”,左手插兜,右手乱挥:
“那还能怎么办呢?那题真——难啊!那还能怎么办呢…那就只好再问那些,名次在我后面的,但是数学学的好,听懂这题的人。但是呢?可能我不太聪明昂,老师数学不好…我就是很坚持不懈,我就非要弄懂那道题!我就一直问,一直问。但是到最后也不清不楚…不能说是完全不会,只能说是个,不清不楚……”
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他讲故事。这个班级怕是从来没有这么齐刷刷的集中注意力过。
“结果…结果怎么样嘞?你们绝——对猜不到。哎!就是中考,那年的中考数学,就出了那道题!试卷最后一个大题!”
“哇——”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25043/596068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