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和宣楠神色肃然凝重,忙起身前去探望,并命人即刻去请大夫前来。
蓝尘听到此处,心中一惊!蹙眉担忧,还以为左婶子的病还没好,便先一步前去查看,这才发现原来是昏睡咒,旋即帮左婶子解了法术后,复藏于窗外静望。
沈依和宣楠带着丫鬟和仆从,火急火燎地赶来时,左婶子已经醒了,她坐在床榻上望望众人,再一瞧自己身边,左仲早不见了人影,气得一通抱怨。言说,这些红绸缎都不要撤掉,若是左仲不回来纳妾,她就只等红绸变白绸,为众人省事,也可直接给她办白喜啦!吃席的时候,把街坊邻居都叫上,烦请左邻右舍,十里八乡都来吃不孝子左仲,为她娘办的白席!让长辈们,戳戳左仲的后脊梁骨,弘扬左仲逼死亲娘的事迹……
宣楠和沈依见是虚惊一场,也舒了一口气,沈依笑着为左婶子披件衣衫,和众人听着左婶子唠叨了好久,大伙才笑着退了出房间。
蓝尘听了左婶子抱怨的话后,也是捂嘴偷笑,看来左仲真的是被逼急了,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对自己的亲娘下如此黑手!这昏睡咒,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无法醒过来的,要不是蓝尘碰巧撞上,想必左婶子真的要睡死过去!
哎!左婶子也真想得出,要给左仲纳妾?!续香火?!哈哈哈哈……
蓝尘现在觉得自己刚才逃跑,简直是高明至极,不然被他们逮到,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自己?许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将军府的气氛总是这样,其乐融融,相濡以沫。
栖木踏土,鸟儿归巢。一杯清茶,一抹暖心的微笑,执手呵护,撑抗一方晴空。
沈依想到过几日便是儿子的生辰,亲自去厨房做了玉粉白糕,端来了宣楠的书房,两人拿出宣兮小时候的画像来瞧看,对着画像同儿子说体己话。
宣楠感伤地轻叹,瞧着自己不满老茧的双手:“我这武人的手,整日舞刀弄剑,丹青绘得甚是拙劣。儿子这幅画像,还是他五岁时的样子,现在的他,该是何等意气风发呢?”
沈依浅浅一笑,牵起宣楠的手,温声道:“明日我就去请画师,我来描述,让他画出来,画的不像,就让他从新画,直到画得一模一样为止。”
宣楠一睨道:“你这样不是故意刁难人,画师又没见过儿子,怎能画的跃然纸上?”
沈依刁顽地一笑:“那我不管,谁让我是将军夫人呢?位高权重,呵呵……”
蓝尘就那样默默地站在窗外,听着他们说话,唇畔始终洋溢着微笑。他见仆人来唤父亲和母亲去用晚膳,也悄悄跟了过去。
席间烛火通明,桌上家常小菜。
左婶子还在抱怨左仲不听话,气得她头疼,还扬言道,左仲下次再回来时,如果不成婚?她就以死相逼,白绫都准备好了,毒药也备下了……
众人哈哈大笑,又说了一会话后,沈依想起刚才做好的玉粉白糕还在书房,便唤了丫鬟,命她前去端过来。
丫鬟方离开少顷,乍然听见了书房方向,“啊~!”的传来了一女子悚心刺骨地尖叫声,她叫得惨烈凄厉,可喊叫之声却戛然而止了!像是她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或是撞见了歹人?直接被打晕?或是被害了性命?而无法再呼救求助,告知众人发生了何事。
温馨惬意的气氛,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破,转而变得恐慌万状。
众人旋即个个神色凝重,朝着声音传来之处望去,听声音传来的方向,好似是书房的位置?莫不是刚才的丫鬟遇了险?
宣楠眉头紧锁一凝,立马起身前去查看,竟然有人敢来将军府行凶?难道是敌军探子潜入?
沈依反应也很快,随即派了多么家丁和兵士,带着棍棒刀剑前去帮忙,她自己随后一步,带着左婶子一起也朝书房快步走去。
宣楠到了书房门口,就见刚才那名丫鬟晕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已经毙命?还是晕了过去?他警觉地抬头朝书房内一瞧!!
房内书案上的烛火晃动,案上摆放着的那碟玉粉白糕,正有一块飞悬在半空,火光下清楚地可以瞧见,那块玉粉白糕在嘎吱,嘎吱,嘎吱地一角一角少下去,旁边还有一支毛笔,定定立在半空?!这只毛笔轻轻在空中晃了几晃后,平静地落回了书案!
此时日落月升,夜风呼啸。难道将军府,真的招惹了邪祟!闹鬼了?
待沈依带人随即赶来,众目睽睽之下,便见书房内的那盘玉粉白糕,自己一块一块地飞起来后,堆叠在半空中!整齐摆放,悬停不动了?!
一名兵士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房内的情况,凑来宣楠身边,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辟邪符纸,瞠目地悄声问道:“怕是闹鬼了?”
宣楠一瞥他手里的符纸,迅即拿了过来,自己大步就朝前走去。
沈依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及出声喊宣楠小心,就见宣楠对空将符纸贴了出去。
众人也不知,符纸贴到了什么东西?就瞧这看不见的鬼东西,好似自己把符纸揭了下来,往地上一扔,随即顾自地接连拿着桌上的糕点,继续整齐在半空堆放。
宣楠怔怔地望着自己面前空无一物的怪状,瞧了又瞧,若有所思?!
见状,门口处一妇人,撕心裂肺地鸣声尖喊:“鬼啊!厉鬼来了……”
随即尖叫之声此起彼伏,一声堪比一声洪亮,男男女女推推搡搡,慌不择路。胆小的晕倒了好几个,其余的抱头鼠窜,留下的目光呆滞两腿发抖。
沈依急得蹙眉跺脚,轻声连连对宣楠喊道:“回来,你快过来!”她是真的担心,这瞧不见的厉鬼,伤了宣楠可如何是好?
宣楠瞟了眼掉在地上的符纸,抬头发现,自己面前这看不见的东西,听见喊叫和慌乱声之后,好像也愣在了那里,只见一块玉粉白糕悬停在空中,晃了几晃,并未和其它的堆叠一处。宣楠从容不迫地瞅准时机后,凭空一把抓住!
他微微一愣?怎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好像是个纤细的手腕,还有温度,鬼的身上有温度吗?莫不是邪祟?
蓝尘无语地扶额闭眸,父亲此刻抓住鬼东西,正是立在书案前的羽朵……
他之前也对羽朵施了隐身的法术,旁人瞧不见羽朵,可他和羽朵瞧得见旁人。刚才他没注意,也不知羽朵何时走开了自己身边,等他听见动静时,过来站在窗外一瞧,就见羽朵在书房内偷吃糕点。
蓝尘冲着她招手,示意她快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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