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台静坐了半天的祁昇眉头微皱,冷冽的眼神还在尽力回忆。
而在他左下方立着的松竹,今天也是陪着他见到了桃子和关莞,只是他相貌平平,总是弯弓着身子,所以总是让人自动忽略。
听到祁昇的询问,他用笨重的声音回应:“公子,松竹记性差你是知道的,普通人我起码得见上十次才能记住,这才一面,你要不说,我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祁昇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他一眼,不得不又在脑海中搜寻过去见过的身影。
房间里再次恢复一片死寂,当隐约听到院子外敲响了二更天的锣鼓,昏昏欲睡的松竹是再也忍不住了,用极其卑微的口吻小心试探的问。
“公子,松竹能不能先……上个茅房?”
祁昇撑着头,眼神扫向门外,默许了。
松竹几乎是拔腿就跑,但好在他还是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
等那急匆匆的脚步声走远,祁昇才从桌前的抽屉里拿出厚厚一本手札,封面是用很简朴的竹片编制而成,翻开里面,纸张略显粗糙,像是手纸,不像是正经写字用的宣纸。
但就是这样的纸,才能将画保留的更久一点,因为这本手札,每一页都记录着他祁昇所见过的人,和对方有过什么交集。
之所以记录的如此详细,还附上画像,只是方便若干年后,就比如此时,遗忘掉了某个细节,他可以立马想起来!
细如葱的手指将泛黄的纸面一页页翻过,过了许久,终于在最后几页停顿。
这一页,没有任何字眼,只有一个人像,而那人像,还是对方幼时的样子,约摸八九岁。
祁昇仔细端详着手下稚嫩的五官,在脑海中试图与今日那只有一面之缘的丫鬟找到相似之处。
然而他思索了很久,心里都是徘徊不定。
那丫鬟看起来应该有桃李年华,而画像上的人不过八九岁,两个阶段相差十年之久,五官肯定会长变样。
而且还有个疑问,自己当年又是怎么遇到这画像上的人,又是为何要画她,却没有做任何记录呢?
得不到的答案的祁昇,莫名心里开始烦躁。
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那黑夜中的皎月隐隐泛白。
长叹了一口气后,祁昇就慢悠悠的推着轮椅往床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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