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话皆哈哈大笑,唯有钱玄话毕,汤皖冷不禁浑身一机灵,哀怨道:
“德潜兄,你发牢骚就发呗,扯上我干啥?怕不是嫌我没事干,也要去写文章斗上一斗么?”
钱玄毫不犹豫的指着汤皖鼻子道:
“你汤皖之什么人我最清楚,屁股一撅,我就知道拉的什么屎?再说论骂人那一套,他们岂会是你对手?”
只见汤皖被拆穿,脸既不红,心也不打鼓,谦虚道:
“你们在座的,都是国学大师,社会有名望有地位,犹如大海里的铁甲舰,我不过是渤海湾里的一片小舢板,只要风大一点,就被拍死了,不可同日而语!”
边上的迅哥儿突如其来的一句道:
“小舢板多了,铁甲舰未必招架得住,甲午年可是历历在目!”
虽然迅哥儿话里的意思汤皖明白,但是甲午年的事也太过沉重,为了不让话题继续沉重下去,便只好暂时委屈一下钱玄了,抬手致意道:
“谢豫才先生,不过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知我不过乱世一浮萍,帮不了国家,却也不想拖累国家。”
然后话音一转道:
“不像德潜兄,生来便是飞在天上,高高在上的,我等只能抬头看他。熟知我中华隗宝,精通四德——礼,义,廉。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屡战屡败的精神,实在望尘莫及!”
仔细说来,骂人也是一门学问,中国流传下的传统文化里,单就骂人一门可做单独一门学科。对于粗鄙者,可直接破口大骂,如泼妇骂街版,精华在于泄愤。对于做学问的人,要懂得迂回婉转的骂,故作高深。
众人听完,无不啼笑皆非,捧腹大笑,便听闻迅哥儿说;
“四德知其三,乃是无耻。生来便是飞在天上的,什么解释?”
“我们活人都是双脚着地的!”汤皖淡然解释道。
随后又解释了前些天,钱玄众多小马甲与人报纸上大战的事迹,最后画风一转,道:
“我看屡战屡败不能完美诠释德潜兄的精神,应该是屡败屡战才对!”
听汤皖解释完,皆称骂的好,钱玄无奈笑道:
“诸位这回见识到了吧,这骂人的功夫,皖之可谓行家里手,信手拈来,第一回见骂人比夸人还清新脱俗。”
“依我看,天下骂人者,皖之为状元,豫才次之,其余皆榜上无名!”
有这样一个无时无刻不那你开玩笑的损友,汤皖还能说什么呢?只不过以这样一种意料之外的方式融入这个圈子,确实是差强人意,不过效果绝对杠杆的的。
这个排名一出,大家伙都笑的不行,连太炎先生都一边喝着茶,一边笑嘻嘻,指着钱玄笑骂:
“孽徒!”
逷先先生道:
“原来不知道德潜四德知其三,现在听皖之一说,名副其实。”
天上的日头渐往西偏,见众人兴致颇好,汤皖便主动提到:
“今日月明星稀,又没什么大事,不如借太炎先生院子一用,招些好酒好菜,好好絮叨絮叨!”
钱玄又见汤皖正话反着说,意思不言而喻,嬉笑道:
“皖之这张嘴,死的给说出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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