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日置益如何说,陆总长只咬着这是一部文学作品,是可以夸大的,我们尊重自由,至于书里要表达的观念,当然属于自由的范畴。
嘴炮打到最后,日置益面色通红的,威胁道:
“既然贵方出尔反尔,不同意第一条,那我方只能发外交声明了!”意思是要公开态度,站队南方。
陆总长一贯的温文儒雅随之消失不见,转而凶狠的盯着日置益,拍着桌子说道:
“你这是不讲道理,武力胁迫!”
日置益心都要被气的滴血了,黑的被说成白的,凌厉驳斥道:
“到底是谁不道理?,明明昨日已经谈好了,是贵方先临时变卦,由此产生的后果,由贵方负责!”
“自由与民主应当有一部文学作品的容身之地!”
双方又打了好一会嘴炮,最终谁也没有说服谁,倒是让双方的其他人员目瞪口呆,从来没有洽谈事情,洽谈成这样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这里面在打架呢!
日置益最后再次威胁道:
“最后问一次,不同的话,也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陆总长猛地站起来,凶狠的盯着日置益,像是要吃人一般,久久不愿作答,最后才无力的坐下,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正是版权售卖书。
“这部作品,早就已经出售给了沪市的《新年轻》杂志,他也没有办法阻止不让下半册发表!”
日置益接过来一看,心里一凉,加上之前吵了那么久,也没有细想,只当做版权已经出售,连连呵斥道:
“禁止下半册出售,那是贵国的事情,贵国要为此负责!”
陆总长毫不示弱的反驳道:
“这是正常的商业往来,没有任何违规的地方,合同就签好了,已经生效了。”
随即语气变弱,颇为无奈的继续说道:
“购买版权方式沪市的《新年轻》杂志,我们也没有办法伸手到那里。”
眼看着对方被胁迫,同意了第一条,结果又冒出版权出售这么一件事情,让日置益大为恼火,却也是心里明白,某人的手伸不到沪市,却是无计可施。
“那也是贵方的事,只要出版了,贵方就要为此事负责!”日置益依旧严词威吓道。
“是我方不愿意去做么?再说贵方不是和南方有来往么?去找南方呀,让他们去禁!”陆总长嘲讽道。
关键是,曰方在上海的势力也很小,远没有在首都的多,再说南方也不一定就鸟曰方,因为之前暗地里联系南方,结果中途变卦,摆了南方一道。
于是只好再次威胁道:
“只要出版了,贵方就要为此事负责!”
陆总长拍着桌子,大吼道:
“我方已经尽力,最多开出禁书的文件,具体情况如何,贵方心里明白,若是贵方一定要蛮狠不讲理,那么其他就不用谈论!”
日置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争吵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眼下抵制曰货行动要立即停止,二来也确实清楚某人的手伸不到沪市,再怎么威迫恐吓也不管用了!
于是,在三思量之下,说道:
“第一条还是不变更,但是贵方要出具禁止文件,授权与我方。”
“好!”陆总长同意了。
双方终于是达成了一致,不过是多了一份文件而已,至于《新年轻》能不能出版,那就不管汤皖的事情了,况且曰方在沪市,也没有那么大能耐。
接下来就是双方互相签署文件,然后立即各自公开发表,汤皖还要在这几日公开道歉,整件事情到此结束。
陆总长出门后,走了很远,才停下来,紧着的一颗心终于松了下来,不经意的咽了口口水,好在整个谈判进程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曰本文化起源于中国文化,两者是有想通的地方,于是陆总长经过苦思冥想,决定要先发制人,先取得谈判主动权,然后在互相大吵,让对方处于混乱之中。
接下来,才能在对方的三番五次的威迫下,后退一小步,最后再摊开事实,这样对方就容易接受。
如果上来就直接摊开事实,对方肯定不会同意,搞不好还要连累汤皖。
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
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这招对于曰方同样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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