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爷,早上老虎油抹多了?”
“辜教授,此话何意?”钱玄不解道。
“否则怎么会如此生猛啊?”辜教授笑着说道。
“辜教授想替他找回场子是么?”钱玄不屑道,随即看向汤皖,说道:
“皖之,咱们俩换个座,我与辜教授好好聊聊!”
这马上演讲就要开始了,以钱玄这个暴脾气,别几句话不对头,就抄起大烟枪敲了辜教授的头,那就玩大了。
于是,夹在俩人中间的汤皖一面朝着辜教授使眼色,意思是不要在搞事情了,另一面凑到钱玄耳边,耐心的劝解道:
“仲浦兄马上就要发表就职演讲了,有什么事,待会去湖边亭子解决!”
边上的秋明先生和首常先生赶紧把钱玄拉过去,换了座儿,这才把事情平息下来。
片刻之后,仲浦先生和孑民先生从边上的门走进礼堂,缓缓走到演讲台上。
待全场安静下来之后,孑民先生拿出了教育部的任令,宣布道:
“我宣布,程仲浦为北大文科学长,此令今日正是生效,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啪啪!!!”
在热烈的鼓掌声中,孑民先生走下台,看了一眼前排后,默不作声的走到了汤皖的边上,与《星火》的一行人挤在了一起。
独自傲然于演讲台的仲浦先生,凌厉的眼光目视前方,从最后排的学生脸色一一扫过,再到前排的一些人。
《星火》的一群人正襟危坐,等到着就职演讲,而辜教授则是拿着大烟杆抽着烟,凰坎教授则是脱下了鞋子,扣着脚指甲,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不屑一顾。
仲浦先生抿嘴而笑,视若无睹,反而激起了内心里的亢奋,微微行礼后,便开始了铿锵有力的就职演讲。
“同学们,文学革命之气运,酝酿已非一日!”
“其手举义旗着有二,北有《星火》,南有《年轻》”
“其急先锋者,则为胡氏直,余甘愿冒举国学究之敌,高举文化革命之大旗,为新文化所开路。”
“由此而下之为我三大文学革命主义!”
“曰:推倒雕琢的,阿谀的贵族文学,建设平易的,抒情的国民文学;”
台下的保皇党和复古派们,一听就感到气愤,仲浦先生在就职演讲上,当众宣扬新文化,这简直就是不给面子自己等人面子。
而且台下支持新文化的学生们,个个群起激昂,《读书社》的学生们带头欢呼,纷纷拥护三大文学革命主义。
反观支持旧文学的学生们,则是个个出声反对,响起一片嘘声,在身处嘘声旋涡中的一个座位上,端坐着一个陷入深思的胖胖的学生,他是凰坎教授的学生,叫傅斯文。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火爆,而仲浦先生却是演讲的更加的热血,慷慨激昂的喊道:
“曰:推倒陈腐的,铺张的古典文学,建设新鲜的,立诚的写实文学;
“好!”
“程先生说的好!”
“打倒旧文学!”
话音刚落,支持新文学的学生们,站起身来,齐声欢呼,喝彩声在礼堂内飘荡,让保皇党和复古派的一众大佬,心尖隐隐作痛!
便是在这片欢呼声中,辜教授愤然离席,随后一众保皇党和复古派大佬依次离开。
仲浦先生目送着离去的背影,反而越发的亢奋,来自内心深处的浓烈战斗欲望,使其冲着旧文学离去的背影,高亢的大喊道:
“曰:推倒迂晦的,艰涩的山林文学,建设明了的,通俗的社会文学;”
汤皖站起身来,不去看向辜教授等人,携手《星火》的一众人,与其他教授,共同为三大革命主义,鼓掌欢呼。
仲浦先生的演讲还在继续,新文学这边气势如虹,但是旧文学的一边已经走完了人,座位上空空如也,唯有一个胖胖的学生,在认真的听演讲,他叫傅斯文!
这一场就职演讲,算是正式拉开了,新文学与旧文学在北大的较量,仲浦先生当众吹起了冲锋号角,正式宣战。
孑民先生也缓缓站起身,瞥了一眼另一边空空如也的座位,微笑着,鼓起了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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