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界】
几个村民高举着火把带着法师和巫师来到一片冰雪覆盖的旷野,这里可以明显看出是一片荒塚野坟。
村人们指着这一大片对法师说:“您看,就是这了!”
“这里是我们这附近有名的乱葬岗,没家没户无儿无女的主儿大多都会葬在这里。”
“您说的那些个怨鬼的遗骸估计也是被埋在这了。”
“应该是当年在附近战死的被附近的好心百姓埋的……”
“对!我家就帮着埋过战死的士卒!”
法师四下里望了望,一片淡薄的白雾笼罩在雪地之上,一阵彻骨的寒意让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忽然平地刮起一阵狂风,地面的积雪被狂风吹散,土地上立时显露出累累白骨。
那阵狂风“嗷嗷”哀嚎着在周围盘旋,被卷起的雪雾也随之上升,村人们的火把在风中“呼啦啦”的摇曳着。
法师拾起一根白骨仔细的打量着,上面有清晰可辩的刀痕。
【空界】
“空……”
巨大的太阳高高挂在戈壁的荒原上,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
法师披发赤足手拄黄金锡杖踏着滚烫的石头缓缓走在荒原上。
几个形容枯槁的武士亡灵簇拥在一杆残破的黑色战旗之下,静静的站在荒原上,闭着眼睛仰着头一脸幸福的在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但是他们破烂的铠甲上都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现在好多了!终于感觉不那么冷了……”
“是啊!暖和多了,这个感觉好舒服啊……”
“我感觉自己就好像一块被融化的猪油……”
“真不想离开这里,就这么晒着真好!”几个亡灵们自言自语的聊着,也不知道它们在这里站了多久。
看他们身上各式各样的铠甲装具就不是同一个阵营的亡灵,有隋军的有唐军的,有低阶武士也有高级一些的军官,但他们此时都挤在一杆旗下迎着太阳取暖,很是让人困惑。
法师走到他们的面前就立即感到了一股寒意:“你们都是来自哪里的?”
“啊……原来是法师啊……”亡灵们缓缓睁开眼睛,慢慢转过头来:“感谢你给我们带来这难得的温暖……”
“是啊!真是太冷了!”
“我是唐军仁勇校尉秦亮……”
“我是唐军执戟长杜桓……”
“我是隋军鹰扬府护军胡平……”
“我是隋军司马李刖……”
“原来都是战争中阵亡的将士啊……”法师点着头:“那你们为何化成怨灵去侵略这个村庄呢?”
这些亡灵们身上的冰霜开始变厚板结,发出咔咔的响声,表情变得痛苦狰狞,仰天嘶吼着:“为何?为何?因为我们有冤屈啊!”
忽然,天昏地暗,炎热的戈壁瞬间化作冰原。
几年前一个冬日的傍晚,两名负伤的唐军武士拄着长矛相互搀扶着从冰原上缓缓走来。
“咳咳咳……好冷啊……我实在走不动了!”校尉秦亮低垂着头,右臂跨在执戟长杜桓的肩头上托着伤腿大口的喘息着:“杜桓……你……你就将我放下吧,不然咱俩会一起死掉的!”
“秦校尉,你再坚持一下!”杜桓安慰着秦亮:“这一带我认识!前面不远就有个村庄,那里肯定能找个落脚的地方!”
“好想睡一觉啊!最好再来一大碗酒……暖暖和和的……”秦亮依旧垂着头,神情恍惚的自言自语:“咳咳咳……咱们走出来多久了?”
“过兰州已经第九天了,再有个三四百里就到陈仓了,到那里就有咱们的守军了!”杜桓拄着长矛艰难的走着:“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家养伤了……”
“哈……是啊!到了陈仓,就可以回家了……咳咳咳……”
“对!再坚持坚持!咦?前面好像有人!”
“嗯?这……这附近还有敌军么?”秦亮强挣扎着抬头看着远处的人影。
“我看到不像是军兵……好像……”杜桓眯着眼看着来人:“……是一个农夫!”
杜桓挥手冲着那人大叫:“喂!你是此地农夫吗?”
“是是是!是本地人!”村人迟楞了一下连连点头,然后快速向这边跑来:“你们是……唐军么?”
杜桓点头:“是唐军!请快来帮手!”
村人人跑到杜桓面前赶忙伸手将秦亮的左臂架在肩上:“好家伙!刚刚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突厥呢!”
秦亮微微抬头:“这一带还有突厥么?”
村人连连点头:“有!隔三差五的就从此经过,多的时候一二百少的时候一二十,来得快去得也快。”
杜桓皱眉:“那应该是在此地劫掠的游击骑兵。”
村人:“是是是!就是在这一带抢劫,我们可受苦了!”
秦亮:“今年北方严寒突厥的牛羊牲畜大批冻死……他们为了活命就开始南下抢掠了……咳咳咳……”
村人问:“看你们二位这穿戴也是唐军部队中的组头,你们这是从哪里逃回来的?”
杜桓:“嗨!部队在凉州被突厥大军伏击,人马损失大半!我们就逃散出来了……”
村人:“二位这是要去投陈仓守备么?怎么不走官道?”
“对!就是要去陈仓!”杜桓:“我们这一路逃散下来沿途各处都有突厥的踪迹,所以躲躲藏藏不敢走官道大路……”
“到我们这里您就放心吧,此地离陈仓也就二百多里地。”村人笑嘻嘻的:“明日一早套上一架大车,后天晚上就到了!”
“那可真是有劳你们了!”
“看您说的,将士为国用命,做百姓自然要倾力相助啊!”
“你们的村庄还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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