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那长刀是从哪里来的,单说那两个大字,就能够证明这个外乡驼背公可能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只见驼背公通红的双眼中散发出凌厉的光,冷得让与之对视的沆毛骨悚然,沆的脸上露出了畏惧的神情,虽然清楚地明白眼前这个外乡人身体残疾,可至少他散发出来的气场可是是那帮跟沆挥拳示威的庄稼汉所不能够比拟的,庄稼汉的是怒气,可是这个外乡人所散发出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正所谓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一个大男人难免会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时候,沆便是如此。
吹出去的牛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收回,沆明白自己要是真的轻易认输让了路,那可在以后的村子里彻底抬不起头来。
一边是所谓的骨气,虽然可能会要命,一边是人生的污点,关系到以后是否能够挺胸欺负人,沆这一下可真的是进退两难。
外乡人亮了家伙,沆打心里还是怕的,可是就到了这种关头了沆还是咬紧牙关站在原地,他的双眼盯着驼背公的长刀,天知道这个佝偻的家伙拿这刀杀了多少人。
现在好了,横在路中间拦路的是他,大肆羞辱人家的也是他,现在面色苍白的是他,浑身颤抖的也是他。
进,那必然是死路一条没得跑;退,那么刚刚所表现出来的勇敢又作何解释,朴实的乡亲们眼睛可是雪亮的,只要沆脚跟往后挪了半步,那么就看村民们是怎样笑掉大牙的吧。
内心的挣扎让沆陷入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在沆迟疑地时候驼背公早已经一个箭步向前,挥起的苗刀朝着沆的脑袋直直地落下。
“汝乃堂堂中州斥候禁卫,为何来此偏远之地?”
在驼背公挥刀的一瞬间,一阵浑厚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声如洪钟一般气势磅礴,如同一阵风拂过。
“刷!”
那锋利地刀刃就落在沆的额头顶部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下,此时的沆抬起头来,他早已经大汗淋漓,整个人如同一棵枯死的树木一般毫无生气一动不动,怕是被吓傻了吧。
“好浑厚的内力,好一个不凡之人。”
驼背公小声呢喃着,艰难地抬起头来。
只看到一老者站在沆的身后,那老者一身白色素衣,白发白眉,却总发至顶,编成一个辫子垂至脑后,两鬓白发自然下垂。此时天气晴朗无风,他的衣发却无风自起,再看他的容貌,鹤发童颜,实是奇特,整个人宛如天上白云,却比那白云多了几分生气。
“云老?”驼背公的称呼带有一丝疑问,两个字足以说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师傅……”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沆回过头来望着身后的云老,他见到云老如同落汤的鸡雏见到母鸡一般,故作镇定的倔强在此刻轰然崩塌,还没开口眼泪却先话语涌了出来。
云老并没有理会沆,而是径直地绕过沆来到驼背公的面前,云老的双眼清澈干净,眼瞳漆黑深邃。哪怕是驼背翁手持长刀杀气腾腾地,云老先生还是慈眉善目,笑脸相迎。
“如果你要是再晚上片刻,就看我怎么宰了这么竖子小儿!”驼背公冷哼了一声,他倒是气势十足,抛下一句威胁话收了苗刀抵在地上,他尽可能的直起身子望着云老,这一望,倒是将自己隐藏在披风下的一切显露了出来。
原来这驼背公的穿着铠甲,铠甲上布满了裂痕,在胸口心脏的部位更是有一个惊人的大洞,不知被什么利器贯穿,铁质的板甲密布着深深地残痕,如同那破败的楼阁一般腐朽易碎,好在里面的锁子甲还算完整,这柔软结实的锁子环支撑着外面破碎的铠甲,虽然看起来摇摇欲坠,可总不至于一下崩塌,荡然无存。
“客人拜访,自然是以礼相待,可是我这混账徒弟不识礼数,全是我教导无方,客人责怪大可冲我来,毕竟你是中州斥候禁卫,能拦得住的,这村子里除了我,可没有第二个人。”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没得跑,没得跑,手持苗刀,刀上刻字,上为斥,下为候,斥候斥候,中州斥候,没得跑!”
驼背公不语,云老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他的身体,这可是一个极度病态的躯体,到底是什么让其弯曲成这样,云老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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