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广文顺着胡袖风指的方向疑惑的回头望,就见一个穿着还不算土气,可是背却驼着的人在朝与这座别墅并列的旁边的别墅院门里走着,那个人走走停停犹豫的样子,似乎有所顾虑。
曹广文看见并没笑,很是仔细的看着那个人,觉得那身影有点眼熟,又听胡袖风神秘的说:
“这些别墅里住的有些是没有身份也没有地位的女人。”
曹广文正看着那个人,听胡袖风这么说,转过头诧异道:
“没身份?没地位?还能住这样的别墅?”
“你这么落后?连这个都不明白!那种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当然,这种德行的人男人中也有!”
听到胡袖风质疑她,曹广文这才回过神来,想了想说:
“明白了!不过你可是真财主啊!”
胡袖风听了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曹广文再回头去看那驼背个人,就见那人在别墅的门前站住了,里面出来一位腰间系着花色鲜艳围裙的女子,他们就站在那里说什么,却不进里面去说话。她突然想起来了,不由得说出了口:
“是……老公公!”
“老公公?你老公公?”
“恩!”曹广文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因为自从生了女儿后,公公对她就是由先前的唠唠叨叨变为冷冷淡淡。曹广文一向面对的都是毕恭毕敬的神情,而李家不仅远居在乡下,而且还穷得家里连锅只有一口,就这样的人家还敢在自己面前讲究什么三纲五常,讲究什么传宗接代,讲究什么男尊女卑……一想起来李家一家人的神情,尤其是老公公的不休唠叨亦或者生冷态度,她就特别排斥婆家,尤其是女儿出生后,老公公冷淡的很。她心里实在鄙夷他真是够封建的。她本来就跟他见面交流的不多,后来为了女儿不受冷落,就连过年过节干脆也不回乡下见他们了,也难怪她不能一下子辨认出来。
“那你老公公可真够风流的!人都老成那样了还……”
“还什么?”
“那个女的,你没看见?”
“他……可是既固执又正直,绝对不可能做什么有损纲常的事情!”
“那他……算了吧,那可能是你看到一面,真正的一面没有在你面前露出来,也说不定!”
“露不露不说,公公家一辈子都穷得够呛,怎么可能买得起别墅!我们结婚那会儿连李维军的衣服都是我娘家出钱给买的呢!”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那会儿了。谁也不会穷一辈子,谁也不会富一生呀!”
“前些年家里老三是赚了不少钱,可是后来差点儿出人命,他自己都差点儿搭进去!”
“也说不定是别人赚的钱呢?”
“哦……唉,他似乎要走了!”
“他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也不进屋里?哎,也许他只是去访客或做什么事的吧!”看着楼下,胡袖风慢悠悠的猜测说。
“我走了,改天再来找你聊天!”见老公公要离开的样子,曹广文觉得不能坐在那里继续猜测了,她很好奇,要出去搞明白,就连忙起身告辞往外走。
曹广文出了别墅区大门,就见老公公在前面走着,有些慌张的样子,走得挺快。她就上了车,让司机把车开到老公公前面几步远处停下来等他。见公公走近了,曹广文从容的从车上下来。原本就不从容的老公公看见了儿媳妇,就像见了鬼一样,表情实在难以想象的惊恐的样子。
曹广文皱了皱眉,想做罢,还是说出了原本自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爸爸,您怎么在这儿?您来这儿是找谁?”
“没有,没有……没有找谁……”
见一向严肃有余的老公公话没说完逃一般的急忙走了,嘴里的话磕磕巴巴的不成意义,曹广文立在那里好奇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她感到很可笑,又觉得其中必有什么文章。
曹广文十分好奇的晚上,李维军说外头有应酬,要陪同上级派来的检查人员,没有回来吃完饭。丈夫不回来,她也无心注意,她的注意力都在别墅那里了。她是李家最重视的长儿媳妇,是曹家最受宠爱的女儿,混了这么多年,却比不上一个卖房子的俗商;连老公公竟然也去别墅区转悠,真是特别。没有丈夫在旁边打扰她的思维,她有了更多的时间猜测老公公好笑的怪异。她认为首要的就是要知道那幢别墅是谁买的?其次要知道公公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也许公公为什么慌张就知道个差不多了。
她连夜打电话,着人去给她查那幢别墅的主人。想着这事,她一夜辗转反侧,起来躺下,总是难以入睡。午夜过后,她很想入睡,但是不但睡不着,反而更清醒,虽然睡意全无但思维却僵硬,像打了一个硬结,解不开,又绕不过去。
几天后,查出了结果。听到结果,她不由得浑身汗毛全都竖起来了。原来这座别墅的主人竟然就是丈夫李维军。他竟然敢瞒着自己买房,而且还是别墅,而且从未提过让自己去住。那公公慌张就说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会是什么?难道他把一家子都接进了城里,还住进了别墅?不太可能……那别墅是给谁住的?是空的?不可能。对了那里有个花枝招展的人……曹广文忽然感觉天地很狭小,且还凉冰冰的。她努力让自己镇静:去找哥哥?可是哥哥马上就要退休了,人尚未走,且茶已凉,而现在李维军羽翼丰满,看来他已经不把曹家放在眼里了,找哥哥也镇不住他;那找谁?找谁?怎么办?怎么办?她不停的在屋里转圈,不停的撩抓头发。她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崩溃了。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她要立刻见到李维军,当面问清楚。但是李维军又说他要接见什么人,晚上又没回来。她知道李维军应该就在城里,就把司机找来,载着她一家一家酒店去找,但是直找到午夜,她被酒疯子缠着追出酒店,好在有司机截住他们,曹广文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支撑自己了,她让司机把车开到天桥上,下了车。天桥上不能停车,司机只好把车开下去停着等她。她站在上面,望着底下来去的车辆的刺眼的前灯和红红的后灯在夜空里摇摇晃晃,想着无法预料的人事,她从没受过这种待遇,她想从上面跳下去,不过她认为自己会被来来往往的来不及刹住的车子压得很难看;再看桥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很高兴的样子,悠闲的信步而行。她真希望有个人过来扎她一刀子,让自己能感觉到灵魂失落麻木之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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