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可爱的儿子能够得到公主的喜欢,爱屋及乌,可以饶恕她这个母亲。
齐彬听到郑月娥的话,没有跟着欢喜,而是越来越苦大仇深。
“月娥,也许你在平安州,才是一个对你,对我,还有对孩子都好的选择……”
“你还是想让我去平安州吗?”郑月娥抱着孩子,笑容逐渐消失,言语哽咽,“你不知道平安州是个什么地方吗?虽名为平安,实际盗贼蜂起,民不聊生,我一个人在那儿,与死何异?我也放不下我们的孩子,幼郎他才两个多月大,他需要我的照顾!
公主若不能容我,请你代为转告公主,我无意与她争抢什么,我人微言轻,普普通通一个老百姓,也无法与她争抢什么,待到幼郎两三四岁,我自会离开,不会误了公主的事。”
齐彬叹道:“你说的这些有何用?”
“无用便无用,公主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总不会容不下我这个小女子吧?她也是女人,也会当母亲,必定会体谅我……”
齐彬打断了郑月娥的话,“她是君,我们是臣,自古以来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里会体谅我们作为臣子的心呢?”
“她要让我死?”郑月娥眉头一拧,望向丈夫,顿觉今个儿丈夫有些诡异,身子歪斜,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你不是说会向公主求情,公主爱你,会包容你,会接纳我吗?”
有了齐彬的保证,她才放心地跟随齐彬回来。现在这算什么啊?
“月娥,为了我们的孩子,也为了我,你去死,好不好?”齐彬极其郑重地说道。
郑月娥如遭逢晴天霹雳,面色煞白,流汗不止。
“死?”
“只要你死了,公主便与我没有嫌隙了,我和公主还是当初恩爱有加的夫妻,我们的幼郎便是我和公主的孩子,有皇室血脉,将来会得到许多的荣华富贵,我也能平步青云,甚至官至宰相,流芳万年,完成我的夙愿!”
齐彬越说越激动,使劲箍住郑月娥的肩膀,尽情给她描绘未来的日子。
“将来,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也能位列王公,我们孩子的后代,也少不了官做,世世代代,永远富贵!我也会给你修一座高大的陵墓,一座举世无双的陵墓,给你陪葬数不胜数的珠宝,找得道高僧为你超度,为你祈福!将来,你也会投胎到帝王家,也会是一个公主!”
郑月娥面对着几近疯狂的丈夫,只觉得害怕,“我不想死!”
她说不出其他的话,只有这一个念头!
因为害怕,她情绪激动,泪流满面,哭声惊动了怀里的孩子,才安静的孩子也放声大哭。
母子两人的哭声掺和在一起,更加剧了齐彬的杀心。
他狠心夺过孩子幼郎,不顾孩子哭闹,直接将孩子放在地上,转身扇倒想要追抱孩子的郑月娥,狠狠扇了两巴掌,扇得郑月娥头晕目眩,口齿流血,倒在床上。
齐彬越发疯狂,直接跳到床上,坐在郑月娥腿上,狠狠压制住郑月娥,一双大手压上了郑月娥的嘴巴与脖子。
“你走了,我们都会好过!为了你的孩子,为了我!”
伴随着说话,他加大了力气,郑月娥不断试图反抗,却被死死压在床上,动弹不了。
那边孩子的哭声越发强烈,撕心裂肺。
这边床上的郑月娥已经停止了反抗。
齐彬也似耗干了所有的力气,倒在郑月娥的身上,大口喘着粗气。
俄顷,屋子里传出大人与孩子的啼哭,响亮清晰,越传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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