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看乱起来也好,有了乱子才能死一批人,只要死的不是我们就行了,他们要闹便闹,想当皇帝的最好一起上,看看谁能够打的过谁,谁能争得过谁,打的头破血流,最后能够得到一个皇位也是赚钱的买卖。我们只要冷眼旁观即可。”咸平淡淡道。
“怕就怕局势失控,也会殃及我们。”
“我们又不想当皇帝,又没有兵权,也没有祸乱朝廷,更不会参与皇位的争夺,怎会殃及我们?”咸平望向思齐,“你不要在这件事上插手,皇位是这世上最甜蜜的毒药,别说沾染了,哪怕是看上一眼,都有可能亡命天涯,魂飞魄散,你永远不靠近这个危险的东西,也不要靠近试图靠近它的人,溅的一身血,丢了性命,真是不值得。”
“怕就怕有人会搞阴谋,不怀好意啊。”思齐道。
“非正常即位的人都会有阴谋,都是不怀好意的人,可是这世上并不只存在公平正义,更是强权主宰的天下,登上皇位者便是天下,我们谁都改变不了天下。”
咸平轻轻拍了下思齐的肩膀,眼眸流转,带着些许哀愁,“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思玄的离去,可是对于目前的我们,也只能接受,他死了,被羯族和鲜卑人派来的间者害死了,我们终究是没有躲得过暗箭,也无法躲得过所有暗处的针对,我们只能过好每一天。”
思齐有些麻麻的,“可是害死陛下的应该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便另有其人吧,现在局势动荡,我们的万全之策便是不动声色,倘或有机会,也不要贸然出面,万事俱备加上另有退路,才能稍微出出力,否则会被那些男人乱拳打死,他们最嫉恨女人参与权力的争斗,他们是这个世上最贪婪的东西,为了得到想要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不要高估了他们的良心与决心。”
咸平微微一笑:“处于一个港湾之中,笑看他们狗咬狗,不是非常舒服吗?”
“狗疯了,还会咬到旁边的人,狗若是得逞了,更是会把所有的人都变成狗,狗种上位,对人来说毫无益处。”思齐道。
“你说魏王?”咸平眨动双眼,竟然露出了一两分疲惫,“魏王之心已然昭然若揭,路人皆知,现在我真的很想看看他有没有那个福分。”
“姐姐也看出来了?魏王才是那个包藏祸心的人,是他害死了思玄,制造了现在的动荡,只怕他的意图便是这天下,他……不是善良之辈……”思齐咬牙道,她想到思玄如此年轻,遭到鸩杀,却要眼看着凶手要一步步得逞,甚至要登上皇位,成为这个国家的皇帝,她便很是生气。如此品德败坏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即位以后,只怕要对她们这些思玄的姐姐弟弟哥哥们下手了。
她默默哀叹,这个游戏怎么还没有结束啊!
咸平朝后一仰,“我不是看出来了,我是知道,当年他与父亲争夺皇位,因为年龄太小,被皇爷爷定为藩王,镇守边疆,为兄长守国,永世不得进京。是父亲登基以后,可怜他这个小弟弟,才准许魏王可以解除封禁,不用听从封地的官员的教导,可以随意进出京城,临死之前,还把江山托付给了魏王。甚至有传言说父亲临死之前嘱咐魏王,若想要当皇帝,便当皇帝,只是恳求他放过年幼的思玄还有我们这些人——”
“他是想当得不了啊。”咸平叹道,“现在他终于要实现自己多年的夙愿了。”
咸平继续道:“他当皇帝也没有什么不好,若是有错,或是不服众,自会有人把他拉下去。”
“就怕他被人拉下去之前,也要拉几个人下去,他刚回来便能够不动声色地鸩杀思玄,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这样的人会没有底线,但不会毫无底线,双眼之中满是利益的人会为了利益而活,旁人不动他的利益,便会安然无恙,旁人若敢触动半分他的利益,他会拼命。我们怎么可能会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呢?生为女人虽然不幸,但也幸运,会被人随时无视,认为毫无用处,不必放在眼中,也许是老天给予我们的保护。”咸平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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